“大人,這名冊,你是怎么拿到的?”王勁松有些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錦衣衛的本事,顯然比他想象當中的更大。
“這個你就不要問了!”許白笑了笑:“你在清軍道衙門這么久,這城里城外巡邏的官兵中,你可有相熟的么?”
“這個,自然是認識一些人的!”王勁松點了點頭。
“等到我的屬下將羅教在軍中的人手找出來后,我會給你一些名字,你看看能不能通過你認識的人,將這些人多多少少的調幾個加入城里巡邏的隊伍,當然,普通的兵士就算了,最好是幾個有職司的!”
“將他們調入巡邏的隊伍,那城里不就更亂了嗎?”王勁松心里一咯噔,城里的羅教教徒在到處惹事,現在連巡邏的官兵中都有他們的人,那其他的白蓮教徒,還能頂得住他們么?
“暫時亂一亂沒壞處!”許白溫和的笑了笑:“小疼好過大病,再說了,這是他們教派之爭,他們總得分出一個高下來才行,天津城就這么大,這爭搶信徒的多了,那大家日子都不好過,這若是一家獨大,那豈不是在天津城里可以呼風喚雨!”
“大人,這是一步險棋啊!”王勁松臉色微微一變。
“我倒是不覺得險,我相信天津三衛的兵馬,還沒爛到根子里,即使是他們爛到了根子里,在靜海,京城騰驤四衛的禁軍正在那里演練兵馬,抵達天津也不過半天的路程!”
許白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有什么好擔心的!他白蓮教不是說都是為百姓謀福祉么?若是真的因為他們爭斗,倒霉的百姓多了,我倒是想看看,他們怎么自圓其說……”
他想了想,“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啊……以前,一群人住在一個大屋子里,黑布隆冬的,這個時候,有人出來告訴屋子里的人,說這屋子太黑了,咱們打開一扇窗子讓光進來吧!”
“這個時候,有人不愿意這人這么做,于是蠱惑其他人,于是眾人紛紛反對這個人,不許他打開窗子!”
“然而,這個人生氣了,他是為里屋子里的人好,但是屋子里的人卻反對他,于是,他干脆發怒要將屋頂都拆了,不要懷疑,他是有這個能力的,這個時候眾人都慌了,如果屋頂都拆了的話,雖然有了光,但是,卻是不能再為他們遮風避雨了啊,于是,他們哀求那個人不要拆掉屋頂!”
“他們說,要不,就開個窗子好了,開個窗子有光,又透氣,真是一個好辦法!而蠱惑他們的那些人,此刻再說什么都沒用了,沒人會聽他們的了,因為聽了他們的,這些人連屋頂都沒有了!”
王勁松聽著這個故事,微微陷入了沉思。
許白看了看他,站了起來:“王主事還是和我一樣,做這個拆屋頂的人吧,不拆這個屋頂,天津這個大屋子,只怕連窗子都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