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聊天的對象變成了慕天顏這個老傳教士,從這個老傳教士嘴里,聽聽他對遙遠歐洲的一些他從未知道的見聞,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尤其是這個老傳教士在大明生活了多年,動不動就會拿他的故土和大明做一些小小的比較,這樣的比較,也讓許白對著遙遠的歐洲,有了一個逐漸清晰的輪廓。
和這兩個人的聊天,都是非常愉快的事情,在許白的心里,隱隱將這種聊天,當作是一種補課,補他在這個時代難以接觸的一門課程,尤其是這兩人都算是朝堂之外的見聞,或許比起高高在上的那些大佬們,從他們嘴里的來的東西,更加真實,也更加接地氣一些。
當然,對于大友詩織和瑟琳娜的消息,在這樣的聊天的時候,也會被他們當作日常稟報上來,就好像大友詩織現在和林七筠幾乎成了閨蜜,恨不得吃住都在一起,有時候連郭霖這個通譯都要避嫌。
郭霖少不得吐槽幾句,但是兩個女孩都是冰雪聰明,已經嘗試在手勢比劃加上簡單的詞匯自己交流了,他這個通譯,看著她們兩個雞同鴨講的架勢都看得著急,偏偏他湊過去,卻是被兩個女孩一起趕到一邊去了。
許白對著這樣的吐槽,一般只是笑笑而已,林七筠和大友詩織的關系越好,那自然是對自己要做的事情越有利,和瑟琳娜那個荷蘭女人不同,大友詩織現在可他許白的香餑餑金疙瘩,那是一點都勉強不得對方,如果林七筠能讓對方心甘情愿的做事,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不過,老傳教士慕天顏稟報的瑟琳娜的消息,就令許白有些笑不出來了。
瑟琳娜高興沒兩天,就被帶進了許府,而待遇的改變,也隱隱讓她感覺到了什么,等到每天錦衣衛例行的事無巨細的訊問,終于讓她意識到,自己撒的那個彌天大謊估計是被人拆穿了。
開始是委委屈屈的裝了幾天可憐,但是發現裝可憐沒有效果之后,她開始強硬起來,表示她要見這里的“大明帝國的領主閣下”,這是她的原話,至于具體什么什么原因,她卻是不肯說了,說是要見到“領主閣下”之后,她才會說。
這種話,錦衣衛們哪里會理她,管她裝可憐也好,裝強硬也好,每日該訊問的訊問,該看守的看守,該不搭理的還是不搭理,老傳教士慕天顏成了這瑟琳娜唯一向外傳遞消息的渠道,這也是慕天顏看許白今天心情不錯,兩人聊那些歐洲的見聞也聊的愉快,這才大著膽子幫瑟琳娜提了一提。
“她給了你什么好處?”許白笑了笑:“這女人許諾什么,你可都不要輕信,你可是全程見識了她的心機手段的……”
“倒不是什么好處的事情!”慕天顏坦然說道:“若是給大人通傳一個消息就可以換來她對天主起誓在大明為我建一個教堂的承諾,我覺得還是挺劃算的!”
“呵呵呵!”許白笑了笑,這承諾說值錢也值錢,說不值錢,也不值錢,不過,這慕天顏愿意相信,那也隨他了,畢竟拿自己信仰的天主起誓,在他們的宗教里,應該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