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吉祥頓時放下心來,沒有在外面胡作為非就好,逯杲那人倒是也算穩重,和他在一起,倒是也不怕出事!
匆匆吃了幾口,他帶著人回到宮里去了,如今如果沒有特別要緊的事情,他是極少在宮外過夜的,反正最近風云詭譎,能呆在宮里就呆在宮里的好,畢竟他的根兒可都是在宮里。
“剛剛那是廠公的人吧!”
在東直門附近的一間酒肆里,逯杲笑吟吟的對著曹欽舉起了酒杯:“廠公的人鼻子可真靈,就這么個破地方,他們也能找得到!”
“嗯嗯,問我為什么還沒回去呢?”曹欽隨意的點了點頭,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確是個破地方,說實話,若不是給你面子,這種地方,誰請我來也不會來!!”
“是簡陋了一點,不過這里的酒好!”逯杲笑吟吟的說道:“酒莊的主人是南京的一個世代做酒坊的家伙,釀酒的手藝不錯,可惜對賺錢沒大的興趣,要不然,他釀造的這酒,只怕早已經成為名釀了!”
“真有這么好么?”
曹欽半信半疑的拿起酒杯,淺淺喝了一口,沒覺得這酒的滋味多好,逯杲今日的邀請,本來就有些突兀,而如今用這么個爛理由來當說辭,他心里頓時有幾分狐疑。
“你是怕我整日不是在衙門就是在府里悶著,特意帶我出來散散心的吧!”
他笑著指著逯杲:“說吧,又有什么事情求我伯父,你這人我知道的很,若是沒事,你哪里有閑工夫來找我喝酒!”
“我聽說,廠公不大看好我執掌錦衣衛?”逯杲笑瞇瞇的說道,一點都沒有被對方點破心思的尷尬:“你是廠公最親近之人,我想知道,這是廠公怕我執掌錦衣衛之后,忘記廠公提攜的恩德嗎?”
“你這可是問到人了!”曹欽看著逯杲,玩味的笑了笑:“這個問題的答案,可不是這幾杯酒可以換到的,逯大人你是不是有些小看我曹欽了?”
“說銀子,太俗氣了,說女人,那就更俗了!”逯杲呵呵一笑:“我聽說曹大人最近對兵馬搏擊這些事情有些感興趣,剛剛我錦衣衛這邊弄到一批百煉刀,回頭送些給都督府,請曹大人代為試用如何?”
“百煉刀?”曹欽愣了一下,也笑了起來:“那就來個三五百把吧,錦衣衛能看上的家伙,應該是不錯的!”
逯杲點了點頭,提起酒壺,給曹欽倒了一杯酒,然后坐了下來,等著曹欽的答案。
“我伯父的意思,我倒是大概能猜得出幾分的!”曹欽一副故作穩重的樣子,斜睨著逯杲:“不過,有些話,我倒是很想問問逯大人,當然,現在咱們說的是酒話,這酒勁過了,大家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曹大人請說!”逯杲笑容不減,眼中卻是露出一絲戲謔的眼神。
“如今陛下病重,太子監國,內閣權重,太后還在聽政!”曹欽一臉嚴肅的看著他:“曹某想知道,即便是逯大人執掌了錦衣衛,這錦衣衛是聽陛下的,還是聽太子的?”
他壓低了聲音:“抑或是聽太后的?”
他盯著逯杲:“不過,我倒是可以確定一點,錦衣衛和內閣那幫書生,大概是湊不到一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