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許白停了下來:“我給了逯杲一夜的時間,明天讓他去天津養病,明日正午的時候,他會回復我,如果他不能走,那就可以認定,他已經打算附逆了!”
“錦衣衛這邊不能丟!”許白自顧自的說道:“絕對不能丟,不僅僅不能丟,穩定大局的還要靠錦衣衛!”
童先靜靜的沒說話,許白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你不要回去了,就留在我身邊,你現在回去也沒什么意義了!”
“一切聽大人安排!”童先拱拱手,臉上露出了笑容。
“去請指揮使大人過來一趟!”打發走童先,許白臉色如冰,他根本不知道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危急的地步,要是一到京城,他就直接將這童先找來問話的話,也不至于白天里整整浪費了一整天。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袁彬這里會晤逯杲,又召見童先,有沒有打草驚蛇,他甚至對于逯杲所謂的明哲保身,都隱隱有些懷疑起來,只要逯杲稍微動搖一下,只怕在此事中,第一個萬劫不復的不是皇帝,也不是太子,而是他許白了。
袁彬匆匆趕來,許白沒有和他客氣,直接將自己了解的這些,甚至包括和逯杲之間的談話,毫無保留的對著袁彬說了一遍。
“指揮使大人,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說句不客氣的話,你可是難辭其咎,曹賊謀逆,箭在弦上,你我兄弟再不精誠團結,只怕大變就在眼前!”
“你想怎么做?”袁彬臉色變幻,再沒有一絲輕松之色:“我現在若是要真憑實據,是不是有些迂腐了一點?”
許白盯著他,緩緩的說道:“是!”
袁彬不再說話,只是看著眼前突然嚴肅起來的許白,心里也是微微一凜然,突然之間,他真覺得自己有幾分老了,若是自己再年輕二十歲,大概也會像現在的許白一樣殺伐果斷吧!
“第一件事,立刻到宮內鎖捕曹吉祥!并讓禁衛提高防備!”許白沉聲說道:“這事情我去辦,宮內禁衛統領徐承祖那邊,我和他有舊,若是你去,怕是要生出一些波折來!”
“好!”袁彬點了點頭。
“第二件事,你即刻帶人去找逯杲,召集人手,將東廠圍了,逯杲若是不從,就地格殺了他,東廠中人若是有有抵抗,也是就地格殺!”
許白看著袁彬:“指揮使大人,此事你可辦得來?”
“這原本就是我份內之事,辦不來也得辦得來!”袁彬狠狠的一咬牙:“此事中錦衣衛要是還不出力,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我南衙這邊人手,要護衛東宮,不會給你一兵一卒!”許白緩緩的說道:“而且,我人在宮里,不到天亮,只怕也給不了你多少幫助,你最大的幫助,也只能指望我進宮之后,宮中傳出來,京營兵馬一概不許調動的旨意,但是天亮之后,這宮門之外是錦衣衛做主,還是東廠做主,那就看你的了!”
“沒想到當了這么久的錦衣衛指揮使,終于有一件事情能讓我做的揚眉吐氣的了!”袁彬哈哈一笑:“許老弟你放心,今天夜里,不是我錦衣衛從此抹了名號,就是世間再無東廠,這廠衛之爭,今日總歸是有個結果了!”
“首惡是曹欽!”許白提醒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