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的時候,林七筠帶著大友詩織嘻嘻哈哈的從外面回來了,大包小包的,看來買了不少東西,跟著他們身后的兩個許家的家丁,人都幾乎埋在這大包小包里看不到人了。
林七筠求見的時候,許白正好已經吃過晚飯,在和百里蘇蘇說話,聽到她來,幾乎是想都沒想,就讓她進來了。
這么多天了,許白也想了解一些到底林七筠和大友詩織之間有什么進展,下午和童先一番談話之后,他陡然發現,若是自己真的要安心在天津呆下來的話,貌似好像除了跟著老傳教士學大明話的瑟琳娜暫時不用他怎么操心以外,他需要操心的事情還很多。
“詩織這丫頭,倒是沒什么心機,而且她在倭國那小島上,見過什么啊,我帶著她在天津城里逛了些日子,她就都看花眼了,好歹還是一個諸侯的女兒,到了咱們大明和一個鄉下進城的村姑差不多!”
林七筠咯咯的笑著,雖然她也大不了大友詩織幾歲,但是這話里行間的那優越感,那是藏都藏不住。
“這是好事!”對于這樣的回答,許白一點都不感覺到意外:“她見識我大明的繁華,自然心生向往之心,這些日子,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銀錢了吧,不要怕花錢,無非花費多少,只要到時候航路一開,多少銀錢都賺的回來!”
“我正要和大人說這事情呢!”林七筠笑著點點頭:“大人還記得當初在天津碼頭抓到的一個倭人武士么,在李豐等人的船沒回來之前!”
“好像有這么一回事!”許白愣了一下:“怎么了?”
“大友詩織聽說有人逃到了這邊,想向咱們將這個人討回來,她身邊就一個蠢笨的侍女,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這事情大人不點頭,沒人敢將人送過來!”
“她要做什么?”許白有些奇怪:“人還給他自然是可以,不過,她身邊有人服侍,在我這里,也不擔心安危,難道還要人護衛么?”
“她想回倭國報信!”林七筠笑吟吟的說道:“這么多天了,咱們想要做什么,她也是清楚了,對她大友家來說,這自然也是一件好事,而這小丫頭更是覺得,這是完成她兄長的遺志,催的比我還厲害呢!”
“人倒不是不可以還給她!”許白沉吟道:“何必派人去報信呢,直接讓她回去一趟不就是了,李豐的船只停在港口里,一直沒動彈吧,讓這些家伙送她回去走一遭吧!”
“這個啊!”林七筠猶豫了一下:“我斗膽問一句,大人新找來的那個天津分號的孫玉林,靠得住么?”
“比你更靠得住!”許白不知道她要問什么,斜睨了她一眼。
“那我就放心了!”林七筠吃了他這一眼,一點都不在意:“既然是可靠之人,那么,商行里的買賣交給他,我也放心,反正是要走一趟倭國,正好趁機備些貨物,總不能空手去空手回,這事情我想親自操辦!”
“你也要跟著去倭國?”許白有些驚訝,在大明朝,出海的兇險可遠比后世要厲害的多,尤其還是去倭國那種地方,林七筠這主動請纓,讓他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李豐那些家伙,我可有些不大相信,這真要海上出了什么事情,咱們也無法求證,而且,我這一趟去,是要替大人和大友家談買賣去的,若是連做主的人都沒一個,這一趟去了不是白去嗎?”
林七筠侃侃而談:“既然商行里有可靠的人看家,那么,我專心經略此事就可以了,大人比我還清楚,若是真拿下了這一條商路,不說我天下州府都有我四海的分號,至少在這北直隸再開幾家分號,那是絕對沒問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