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那幫販賣私鹽的,又在找事了!”齊武哼了一聲:“這劉深本來就是干這個的出身,這點事情還做不好,這個巡檢真是白給他了!”
身邊的人也有些不以為然的意思,不過卻是訕訕沒有答話,齊武擺擺手,讓他去把人叫進來。
鹽運使司衙門最大的敵人,除了來自官場上的暗箭和冷槍,那就只有那些怎么殺都殺不完的私鹽販子了,官場上暗箭,覬覦的是這個肥差,而那些私鹽販子,則是覬覦的他口袋里的銀子,這兩件事情,齊武都不能忍。
劉深是他手下較為得力的巡檢,當初就是這青州一帶有些名氣的鹽梟,不過此人頗有些頭腦,知道干這私鹽買賣,遲早一天要將自己搭進去,所以一直在找個機會招安。
機緣巧合之下,這劉深和他的一幫兄弟就投靠了齊武,而齊武初來山東,也是用人之際,對他還是十分的倚重的,原本劉深手下不過是幾十百來號人,如今足足有一千多號人了,全部都是鹽運使司衙門鹽丁,奔走在青萊兩地,稽查私鹽。
這些人,用起來的時候還是好用的,但是花錢,那也是真的花錢,說實話,若不是為了保證自己手上有點實力,說話能硬氣一點,齊武還真不想養著這些人了。
“大人!”劉深一臉肅然的走了進來,給齊武見禮。
“說吧,一大早的,有什么事情?”齊武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詢問著。
“最近發生了一件怪事,要給大人稟報一下!”劉深臉上似乎有些疑惑:“咱們巡檢所的兄弟,這幾天發現了一伙家伙,鬼鬼祟祟的在鹽場附近出沒,這些人行蹤詭秘,而且據說打聽的,都是咱們鹽運使司衙門的事情,屬下就是想找大人確定一下,最近是不是有上面的人下來暗訪……”
“瞧你這點膽子!”齊武一聽他說這個,頓時就有些沒好氣起來:“你現在倒是知道慎重了,上次你連巡鹽御史的人都敢抓敢打,惹了一屁股的麻煩,讓本大人焦頭爛額,現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劉深有些灰頭粉面的低著頭,任由齊武呵斥,反正這一次,沒有確切的消息,他是怎么都不會輕舉妄動了,誰特么知道是不是那些當官的,又吃飽了沒事下來瞎逛呢,要銀子就要銀子,弄這么多彎彎繞繞的做甚,讓下面的怎么做事情。
“沒有!”一頓訓斥過后,齊武黑著臉說道:“干點你巡檢司該干的事情,自己長點腦子,現在才幾月份,馬上就要換巡鹽御史了,誰有功夫到咱們這窮鄉僻壤來!”
“那我就知道怎么做了!”劉深點了點頭:“那一定是外面不知道門路的家伙,來咱們這里來碰運氣,這些家伙,不知道來找大人,想從鹽場弄鹽,真是瞎了他們的眼睛!”
“哼,做事情穩妥一點,若是正經商人,你知道該讓他們怎么做,若是打歪主意的,衙門里面養著你們這些人,可不是白白耗費錢糧的!”
“明白了,我這就去找他們好好的‘聊聊’!”劉深點點頭,心里頓時踏實了起來。
……
青州府,距離南堡鹽場不到五十里的一處山村。
許白有些坐在一顆陰涼的大樹下,接過村里一個小家伙費力搬過來的大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