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的交代有多大?”許白奇怪的看了對方一眼:“這還需要問嗎?”
“明白了,我這就去和他們說!”沙千里訕訕的退了下去,劉深看了許白一樣,看到許白沒有繼續和他說話的意思,也跟著沙千里走了出去。
到許白看不到的地方,劉深低聲的開口:“沙公公,我是不是也要給許大人一個交代啊,這事情我也有份兒啊!”
“你運氣好!”沙千里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許大人在本地要用人,你手上有人,說實話,昨天晚上你怎么不硬氣一下呢,有你做樣子,今天也沒咱家和這幾個憨貨討價還價的事情了!”
“沙公公!”劉深臉沉了下來:“你怎么不做這個樣子呢,做人要善良啊,萬一日后咱們還有相處的時候呢?”
“哼!”沙千里哼了一聲,卻是不說話了,悶頭朝著后面的院子走去。
“你跟著我干什么,忙你的去啊!”見到劉深依然跟著他,他沒好氣的說道。
“我反正在運司是呆不下去了,這些人都是我請來的,我在一邊,沙公公說話也方便點!”劉深面不改色的說道:“既然做了惡人,惡人我就做到底好了!”
“我以前怎么看出來你這能耐呢!”沙千里嘀咕一聲,轉身推開了屋門。
“兩位提舉大人,對不住了,許大人不想見你們,他只是想要你們的交代!”沙千里站在門口,有些倨傲的說道:“你們幾位從昨天商議到今天,也應該有個結果了,我知道你們在等什么,不過,你們能等,許大人未必能等啊!”
劉深啪的一下關上了們,面無表情的站在沙千里身后。
屋子里的運司官員們,一個個臉色復雜,領頭的那嚴提舉看了看沙千里,又看了看劉深。
“青州運司的這點貓膩,騙得過外人,騙不過咱們這些人,有好處,當初大家都是拿了的,憑什么現在錦衣衛問咱們要交代,你們兩位卻是逍遙自在!”
“因為這交代完了,你們可以繼續在這里做官,但是我們卻是呆不住了!”劉深陰森森的說道:“沙公公想必會調回京城,我劉深這個巡檢也干到頭了,我們連前程都不要了,你們還要我們交代什么!”
“嚴三尺,你要這么說話,那這事情我就不管了,你和錦衣衛之間愛咋地咋地!”沙千里也翻臉了:“敢情你是覺得虧的慌啊,這好人還做不做的了,劉深,咱們走,我管他們去死!”
仿佛是應著他這話一樣,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屋子里的人都是齊齊一愣,劉深卻是臉色大變,拉開門就沖了出去。
門被打開,好像在門外等待了很久的叫喊聲,喧嘩聲,兵器的撞擊聲,一下全部都從這門里涌了進來,這小小的院子里安靜無比,但是在這院子之外,卻是好像有無數人在廝殺一樣。
“這怎么回事?”
“發生什么事情了?”
“是有人要殺人滅口嗎?”
屋子里的運司的一幫官員,嘴唇哆哆嗦嗦,腿也在微微顫抖,他們當中沒有一個是武人出身的,又有誰見過這樣的場面,這個時候,他們還能站立的住,就已經算是鎮定了的。
“沒事,沒事,一定是劉深的手下嘩變了,錦衣衛的人在彈壓!”沙千里顫抖著說道,卻是轉身將門關得緊緊的,連出去查看的膽子都沒有。
門口人影晃動,連在這屋子附近看守的兩個錦衣衛也提著刀子跑了出去,屋子里人更是嚇得掉了魂兒了,難怪有人第一反應是有人要殺人滅口,只要殺了這屋子的人,然后青州運司的所有破事都可以推到他們身上,那么,他們上面的那些人,自然也就安枕無憂了。
外面乒乒乓乓的打了半盞茶的時間,就在眾人提心吊膽的時候,剛剛被沙千里關上的門,嘩的一聲被人一腳踹開。
劉深提著一柄刀,渾身是血的站在門外:“想活命的就跟我來,咱們快擋不住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