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掃了一眼眼前黑壓壓的人群,然后看著眼前的劉猛和馬志遠:“馬志遠帶路,去南堡巡檢司,派人去樂安縣城,知會樂安縣,運司南堡巡檢司殺官造反,山東錦衣衛現在前往捕拿,若城里有被反賊誣陷謀害的官員和士卒,讓樂安縣代為撫慰救治!”
“明白!”馬志遠點頭,揮手叫來一個總旗吩咐了一番:“若是那樂安縣推諉,直接拿下!”
他看了許白一眼,見到許白沒有任何的表情,他心里頓時一定,開始招呼著自己的人,有條不紊的安排了起來。
南堡巡檢司里,這幾天氣氛一直不好,自從山東錦衣衛的人過來之后,羅元一就將鹽丁們全部都撤了回來,他已經派人往青州送了好幾次信了,可惜的是,送信的人雖然將信送到了齊大人府上,但是連齊大人的人都見不到,更別說回信了。
他開始感覺有些大事不妙起來。
南堡巡檢司最盛的時候,有一千余人,不過當日劉深帶了百余心腹走了,他當晚發難的時候,又有差不多三四百人不愿意參加他的行動,等到確定羅元一是帶人去對付劉深之后,這三四百除了極少數還留在巡檢司,大部分人甚至當夜就跑了。
這也是為什么段小家從小楊村出入,鹽丁們根本沒什么大的舉動的主要原因,在小楊村就有幾十人跑了回去,這些人不愿意內訌,更不愿意被人拿著刀子逼著內訌,而羅元一除了自己的那些心腹以及蠱惑的一批人,在巡檢的位置沒坐穩之前,也根本不敢過于逼迫這些人。
要知道,劉深當夜就失蹤了,一直沒有找到,真要逼迫這些人的話,他可不想把這些人逼到劉深那邊去,對他來說,這些人兩不相幫就已經是幫忙了。
眼下的南堡巡檢司,滿打滿算呆在這里的,不到五百人,其實只怕還有一部分是勉強留下來的,而為了防止人心浮動,除了每天去打探消息的人以為,羅元一干脆將巡檢司的營地都封閉了,這些人只是感到營地里氣氛的變化,根本就察覺不出外面的局勢現在怎么樣了。
“齊武這個王八蛋,這是過河拆橋啊!”
再一次沒有得到齊武的任何消息,羅元一陰沉著臉看著自己面前的心腹:“事情現在就這樣了,你們幾個,我沒瞞你們,如今錦衣衛的人來了,齊武當了縮頭烏龜,那姓許的沒死,咱們麻煩大了!”
“大哥,咱們沒機會啊,他肯定就是躲在永興衛里,他不出來,咱們也只能看著!”
“我就問你們,若是錦衣衛的人上來拿咱們,咱們怎么辦?”羅元一眼神陰沉,看著自己的心腹們。
“干死他們!”幾個心腹彼此看了一眼,一個個發狠道:“都殺了算了,大不了算是內訌,我就不信錦衣衛的人比咱們人多!”
“若是永興衛的官兵一起來呢?”羅元一說道:“那他們人可就比在咱們多了!”
“反正不能坐著等死!”一個心腹惡狠狠的說道:“大不了咱們不干這官兵了,重新干咱們老本行去,怕他個鳥!”
“大哥,你的意思呢?”
“重走老路有什么意思!?”羅元一冷冷一笑:“咱們身后就是鹽場,別忘記了,鹽場里人可不少,官兵,官兵算個球,真要想要咱們性命的話,咱們就反了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