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要我去找齊武的麻煩啊!”許白搖搖頭:“今天是第三天了吧,運司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么?”
“大人,青州運司幾乎已經是人去樓空了,除了幾個小吏在,一個能做主的都看不到了,倒是當初隨著柳巡檢的那幾個運司的官兒,如今呆在樂安,聽候著發落。”
“我可沒這么多時間在這里慢慢磨……”許白嘟囔了一句,“看來,得盡快處理掉這邊的事情了!”
“大人不可放過這家伙啊!”劉深在一邊有些著急了:“當日這家伙可是差點要了大人的性命,還有大人那么多的護衛,也是折在這家伙手里,他殺氣大人的人來,可是他拿著的刀子!”
“當然不會放過他!”許白斜睨了他一眼,指著前方的鹽場:“要不,你進去和他談一談,告訴他,我可以給他一條生路,但是,樂安城那一夜,手上沾染了我兄弟的血的家伙,他得給我!”
劉深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蠢貨!”童先忍不住罵了他一句:“難道非得讓士卒去打生打死才可以平定這些家伙么,只要有人想活,這些叫就會內訌!”
“還是童先生懂我!”許白笑了起來:“不過,我這么說,估計對方不大相信,肯定會擔心我騙他,這樣吧……”
“而且,我也不想你去送死!”他對著劉深笑了笑:“我現在有主意了!”
一盞茶之后,已經幾乎成了一片大池塘的鹽田對面,突然間開始人影晃動,十幾個錦衣衛聚集在了岸邊,似乎有所行動。
在對岸的鹽丁們,頓時有些緊張了起來,這幾天他們一直仿佛著對方從對面攻過來,眼下看來,是時候了!
就在他們拿起武器,慌亂的開始集結,準備迎擊的時候,對面的那些錦衣衛突然站定了,他們沒有試圖涉水,而是十幾人聚集在一起,對著鹽田這邊大聲的喊了起來。
“對面的鹽丁兄弟們,朝廷的大軍已經將這里團團包圍了,水師也在海上堵著你們,你們除了投降,哪里也去不了!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條啊!”
“錦衣衛的許大人說了,朝廷慈悲,網開一面,只要有人拿著賊人的人頭過來的,所有罪責一筆勾銷,若是有拿著賊人羅元一的人頭來的,賞錦衣衛百戶,黃金一百兩!”
這樣的話,反復在對面喊著,在對面的鹽丁們,一個個臉露狐疑,聞訊趕來的羅元一的心腹,一邊大聲的呵斥著,一邊在人群中鼓舞人心,聲嘶力竭的和對岸唱著對角戲。
在發現自己的聲嘶力竭都難以抵擋對面的大嗓門之后,不知道他們從哪里尋來了幾面銅鑼,哐哐哐的開始敲了起來,試圖掩蓋對方那些大嗓門的喊叫。
沒過一陣,銅鑼的隊伍里,又多了幾張鈸之類的響器,一時之間,兩岸熱鬧非凡,簡直是好像在唱大戲一樣。
喊叫了一陣,錦衣衛這邊大概是覺得沒甚意思,開始散去,而鹽丁這邊也慢慢的止住了喧囂,羅元一的心腹們,一遍一遍的給鹽丁們灌輸著錦衣衛的陰險狡猾和不講信義,但是,對岸的這些喊話,還是不可避免的慢慢的在鹽丁中傳播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