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公子沉吟道:“今日這宴會,其實就是為你所辦,今日那主客徐公子,就是內閣首輔徐閣老的二公子,他們徐家這一系的人,對太子可是有些不大感冒,那許白再驕橫跋扈,也不過是太子的一條走狗而已,這事情,我幫你就幫到這里了,剩下的事情,你得自己去做!”
“公子的苦心,齊武領會到了!”齊武連連點頭:“給公子添了這么多麻煩,齊武真是萬死……”
“你最好別死!”年輕公子看了他一眼:“你還得給我做牛做馬呢,要是死了,豈不是我白忙乎了,晚點的事情,你去求見徐二公子吧,禮物準備得豐厚一些,提起今日在這里的淵源,他應該會見你的!”
“剩下的,能不能說動徐二公子帶你去見徐閣老,能不能讓徐閣老出手,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和造化了!”年輕公子悠悠嘆了口氣:“一個鹽運副使,兩個知府,換你這么一個家伙,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啊!”
“小人一定不會讓公子失望的!”
齊武狠狠的點了點頭,躬身告退,除了心里微微有些竊喜之外,對遠在千里之外的許白,更是多了幾分痛恨,若是沒這么一檔子事情,今年他豈不是穩穩的上了鹽運副使,這許白當日若是死在青州,那才是大快人心,人人都好的事情!
許白到青州去做什么,幾乎不用怎么打聽,他就知道了,甚至他還知道自己手下幾個提舉花錢買錦衣衛不追究的事情,但是,這事情他手下的人可以做,他卻是沒法做的!
他充其量不過是一個白手套,從鹽運使司衙門里貪的大部分錢財,他都送到了身后這位主子的這里,而留在他手中的,除了打點各方,能拿的出來的并不多。
而且,那些提舉之流尚且能拿出三五萬兩銀子來保命,他這個罪魁禍首若不拿個十幾二十萬兩,人家能饒過他嗎?別說他拿不出來,就算拿得出來,他拿這筆銀子干什么不好,非得巴巴的送給許白。
最要緊的是,那些提舉巡檢什么的,他們官小,人家放過了就放過了,不拿他們當一回事情,但是,自己可是要往上走的人,這筆銀子拿出去,不就承認了謀害錦衣衛高官的事情,就是他自己主使的么,就算暫時人家不計較了,誰能擔保將來的某一天,這件事不會變成架在他脖子上的鋼刀。
有些事情做了,真的不是他想走回頭路就可以走回頭路的。
雖然他也覺得自己很冤枉,但是顯然,一番權衡利弊之后,他覺得一個死的許白,或者是失勢的許白,顯然是要比一個得了他的銀子還囂張跋扈的許白更符合他自己的利益。
而且,他也不是沒幫手沒后臺的,既然許白不放過自己,那么,自己干脆將這事情干到底,看誰不放過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