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武深吸了一口氣,在對方面前坐了下來。
“齊大人你當初的兩淮運司南京劉家港的巡檢,是花了八千兩現銀,加上一樽半人高的珊瑚才到手的,這手筆不可謂不大,我算了一下,這只怕超過一萬兩銀子了!”
齊武臉色一黑,這種事情,眼前這人都知道?
“等到齊大人升任運司判官,這個數字至少翻了三倍,而齊大人在兩淮運司判官這個位置上,顯然斂財有術,至于花費了多少,謀求那山東運司的運司副使之職,那就不大清楚了,不過,按照我一些不大靠譜的猜測,再少,也不會少于十萬之數的!”
齊武沒有說話,眼神已經好像刀子一樣的看著對方。
“當然,運司的官兒價錢是貴一點,畢竟在運司來錢容易嘛,一分銀子一分貨,摻假不得!”
“你到底想說什么,直說好了,我可沒什么興趣聽你在這里胡說八道,若是你或者你身后的人,想要在我這里訛詐點什么的話,那我不得不告訴你們,你們打錯主意了,朝廷的官職,豈可是用銀錢來衡量的,本官歷年任職,站的直行的正,不搞這些歪門邪道!”
他冷冷的說道:“你胡說八道的這些東西,都是你自己瞎說的,可的一點證據都沒有的!”
“不要著急,你聽我慢慢說完!”童先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說道。
“錦衣衛雖然沒有運司的官兒來錢那么容易,但是權柄大,監察百官,說起來多威風,所以,在錦衣衛內升官的話,除了自己的本事,這花費未必會比在運司里升官花費少!”
童先掰著指頭算到:“太小的就不說了,一個錦衣衛百戶,不是虛銜的那種,在京城里,大致應該是和你做巡檢的價錢差不多,當然,不在京城的要少一些,但是也少的有限;而一個實權錦衣衛千戶,這個就更清楚了,靠山硬的,三萬兩銀子起步,靠山差一點的,至少五萬兩銀子起步,若是更差的,想要這么一個位置,花費個十萬八萬兩的,一點都不奇怪!”
童先轉頭看著齊武:“若是一個錦衣衛指揮僉事,還是執掌整整一個南鎮撫司的,要到這個位置,多少銀子砸下來也未必管用,手段,運氣,人脈,還有靠山,一樣都不能少,最重要的,還都有皇家的恩寵……”
齊武已經明白對方的意思了,他捏著拳頭,霍然而去,“你是在替那許白威脅我嗎?”
“不敢,天子腳下,還是有王法的,童某哪里敢威脅朝廷命官!”童先擺擺手:“我只是來替我們許大人來問一問齊大人,齊大人如此本事,讓許大人從此前途盡毀,不知道齊大人打算賠給我們許大人多少銀子?”
“賠銀子?”齊武瞪著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許白驕橫跋扈,惹了眾怒,自己丟了官職,現在居然要找我來賠銀子?童先生,你確定你不是來逗我發笑的么?”
童先一直就這么看著他,等他笑完,這才點點頭:“許大人這也是意難平啊,齊大人你擔待點,不過許大人也說了,以前大家為了朝廷的公事,鬧了點不愉快,朝廷處置了就處置了,被免了官職,他也認了,不過,許大人家里一家老小可就從此沒了生計,這想來想去,只能找到齊大人了,反正許大人說,最近他也閑的慌,倒是不怕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一做!”
“這是訛上我了,果然還是小混混的那一套!”齊武鄙夷的搖搖頭。
“話我已經帶到了,齊大人你的回復呢?”童先仿佛沒聽到他的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