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以鄙夷許白,甚至可以排擠許白,但是,別的勢力的人排擠打壓許白那就是不行,針對許白,就是針對他們這些東宮系的官員,而這一次許白被貶,對他們所有人來說,這都是被人齊齊甩了一個耳光。
雖不能共榮,但是同仇。
而此事的罪魁禍首此刻就跪在東宮門口,他們又怎么可能有好顏色給對方看。
一直沒有人過來查問,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就連齊武此人跪在東宮門前的消息,都沒有傳到太子的耳朵里去,在某個環節,這個消息被有意無意的被壓制住了。
甚至許白都比太子早知道這個消息。
“你昨天去都說了些什么,嚇到他了?”從緝事廠趕往東宮的路上,許白有些奇怪的問身邊的汪直:“他鬧這么一出,只怕等不到晚上,整個京城就知道這事情了,他這是在給太子殿下出難題啊!”
“可能昨天晚上,我話是說重了點!”汪直笑著回答:“大人不是說嚇一嚇他,讓他去找他的主子求救么,我哪里知道,他回頭就往東宮這邊跑了,他這是想干嘛?”
“能干什么,想自救罷了!”許白哼了一聲:“他怎么想的,我大致猜到了一點,與其讓我逼的無路可走,還不如直接對太子服軟,只要太子發話了,他這條命大概就可以保住了,這算盤打的挺好的!”
汪直一愣,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一拍大腿:“原來打的這個主意!”
遠遠看到東宮的門墻,汪直有些猶豫起來:“大人,眼下怎么辦,將人架走么,他搞這一出,若是咱們直接將人架走了,會不會讓人說太子爺沒有容人之量啊!”
“先看看太子的意思,不要讓人和他接觸就行了!”許白看著遠遠那個孤零零跪在那里人影,輕輕哼了一聲:“我去求見太子,沒有太子和我的命令,不要讓任何人和他說話!”
汪直點點頭,帶著人迎了上去。
齊武聽得身后腳步聲響,微微側首,許白的眼光正好朝著他看了過來,兩人的眼光在空中交匯,這人是兩人自南京一別之后,第一次見面,當日在南京分別的時候,無論兩人中的哪一個人,大概都沒想到,兩人再次見面,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
看著許白的身影,沒入了宮門之中,齊武收回了自己的眼光,垂下眼簾,再次對身邊的一切充耳不聞起來。
走進東宮,沿路和熟悉的侍衛點頭示意,在某個回廊拐角處,許白一頭撞上了行色匆匆的沈運。
“上位!”
沈運一把拉著許白,低低的說道:“齊武這事情怎么搞的,消息已經傳到太子那里去了,太子正讓我派人去找你呢!”
“這事情說來話長!”許白搖搖頭:“我來之前,沒有別人對他問話吧!”
“誰愿意沾上這種破事啊!”沈運嘆了一口氣:“你說,我當初怎么就沒看明白,他是這么一個玩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