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李氏訕訕的收回銀子。
“隨我來吧!”那百戶站起身來,“魏大人不過是被我們請來問話,還不是下獄,你們弄出這么一副嘴臉做甚,既然你是他的夫人,那么正好好好的勸一勸他,有些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老老實實的坦白才是他的唯一出路,就一個六品主事,在我們錦衣衛的南衙,連個單獨的牢房都混不到,沒人會針對他!”
“是是是,我一定好好的勸勸我家老爺!”
轉過了幾個拐角,一排小房子出現在李氏的面前,那百戶往其中的一間屋子一指,示意她進去,至于那個皂班,卻是老老實實的等在外面,低著頭恭順無比。
“你怎么來了!”魏芳聽得門響,見到自己的夫人進來,頓時大驚:“你也被他們抓進來了,家里怎么樣了?”
“家里沒事!”李氏見到自己的老爺,這才一日不見,他臉上居然有幾分憔悴,而在他的面前,有筆墨紙筆,只是紙上干干凈凈,一個字都沒有寫。
“你到底做了什么啊!”李氏壓低了聲音,都已經帶著哭腔了:“被他們抓到這里來了,我該怎么辦啊,你到底惹上了什么麻煩啊?”
“你還說,我還一頭霧水呢?”魏芳沒好氣的說道:“我好好的在衙門里當值,一群錦衣衛就闖了進來,將我強行帶到這里,還給了我這些筆墨紙硯,讓我交代,我交代什么啊?”
“你也不知道惹了什么麻煩?”李氏頓時傻眼了:“那錦衣衛不是亂來嗎,這朝廷就沒王法了嗎?”
“不不不,你不懂!”魏芳搖搖頭:“這事情有蹊蹺,錦衣衛即使亂來,也不會找我這種官員,一定是我做了什么,我自己不知道,卻是讓人給告發了,我才有這牢獄之災,讓我想象,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他看了看自己的夫人:“你回去之后,不要再來了,禍不及妻兒,錦衣衛若是有真憑實據就不會這么客氣的對我了,早叫你平時沒事和幾位郎中夫人多走動走動,你偏偏不聽,眼下也顧不得這么許多了,這事情咱們刑部衙門不管,那就沒人幫我了!”
“去找她們,給他們送上厚禮,讓她們給郎中大人吹吹枕邊風,銀子沒了,只要我在,這銀子總賺的回來!”他低聲的說道:“要盡快,不管郎中大人幫不幫我,明天一大早,你去刑部衙門去鬧,這事情,你鬧的越大,我越有機會出來!”
外面傳來重重的咳嗽聲,魏芳抬起頭來,大聲說道:“好吧,東西就放在這里,沒事你先回去吧,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這里是朝廷的衙門,也是講王法的地方,你一個婦道人家,就不要瞎操心了!”
“那我走了?”李氏期期艾艾的說道。
“嗯,記住,鬧的越大越好,你要有本事的話,帶著刑部的同僚去錦衣衛衙門鬧都可以,眾目睽睽之下,他們不會為難你的!”魏芳言之鑿鑿的說道:“你娘家那些人,平時咱們也關照不少,這個時候,讓他們都動起來,有多大勁兒使多大勁兒,我能不能出去,就看你們的了!”
魏芳長嘆了一口氣,這就是背后沒人的悲哀啊,但凡身后有個靠山,他何至于出此下策。
“真特么的無妄之災!”看到李氏走出門去,他狠狠的一拍桌子,桌上的筆從硯臺上跌落了下來,在鋪開的紙上滾出了一道長長的墨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