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就是陷入了一個死結。
許白的出現,就好像這死結當中突然出現的一絲絲縫隙,尤其是他得知南鎮撫司和北鎮撫司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局面,這更讓他確定,若是自己的兒子愿意的話,還是可以幫他解開這個死結的。
自己的兒子是隱衛,按理來說,他還在用許白這個名字,那么,他就是還是隱衛的身份,所以,無論他做了什么,都是以隱衛的利益為先,以隱衛要護衛的人為先,他的推測,如果今上真的是已經很久都是龍體欠安了的話,那極有可能已經將隱衛傳給了太子。
這也應該就是坊間傳聞,許白是太子的人的緣故。
按照這個思路捋下去,許白被彈劾被罷官,或許并不想表明上的那樣,許白是失勢了,而是可能有更重要的任務要他去辦,而這個四海商行是在許白罷官之后,才在坊間開始聲名大噪的,許三多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個四海商行,絕對不是那么簡單的一個商行了。
鴻春客棧里那些和他結伴而來的山西商人們,在荒唐了好些日子之后,仿佛終于想起來自己來京城是干什么來的了,在許三多的各種暗示和明示下,他們突然也覺得,若是自己這一幫神通廣大的山西商人,能和京城里有著太子背景的商行搭上關系,甚至能做上買賣的話,這對大家都是非常有好處的。
于是,在某個陽光燦爛的上午,這一行七八人,終于走出了客棧,朝著四海商行而去。
而許三多,這個在他們眼中,這個同樣和自己一樣神通廣大能將大明的貨物賣到草原上去,又能將草原上大宗貨物弄到大明來的同一種人,自然也在他們其中。
“諸位,諸位,記清楚了,咱們這是去找他們做買賣,可別讓他們小看了咱們,京城里有本事有門路的人多的是,真要是這條路子不通的話,咱們還可以找別的路子!”
許三多笑吟吟的對著這些商人們說道:“不管咱們是幾家,但是,到了這京城,別人眼里咱們就是一家,大家得共同進退才行,若是路子還沒打通,買賣還沒開始做的話,咱們就開始內訌起來,那可就讓別人看笑話了!”
“放心,許先生!”商人里領頭的那一位,笑呵呵的說道:“大家都是做什么買賣的,大家難道自己沒數么,這種話,不用你來吩咐大家,真要是敢在這事情中搗亂或者是為里私利自顧自的,那等到咱們回去了,只怕得有不少人不得好死了!”
“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有數,不過是提醒大家一下,這里是京城,諸位還是稍微收斂一些,我可不想來的時候好好的,到時候可回不去了!”
哈哈哈哈!眾人大笑了起來,覺得這個許先生說話真是有意思,這么點膽子的人,怎么會被派出來他們一起來京城,要知道他們這些人做的買賣,真要被官府計較起來,每人幾顆腦袋都不夠砍的,怕死?只要有錢賺,還說什么怕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