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把自己當回事情了?”
李長奇的感覺自己的的后背都已經快濕透了,許白說的,可不是他李長奇太把自己當一回事的這點事情了,若是真的因為他,壞了朝廷的布局,北鎮撫司的謀劃,那就是他這顆腦袋,砍了又砍也彌補不了他犯下的過錯的。
但是,他心里還存有那萬分之一的僥幸,至少,現在許白已經出了大同來到這里,至少,山西錦衣衛千戶所上下一兩百號人,也跟隨許白到了這里,就算自己真的犯了什么大錯,他們也是能夠及時彌補的吧!
“具體的事情,你去問陳唐,能告訴你的,他自然就告訴你了,不能告訴你的,他也不會說!”許白卻是沒有和他繼續再說的興趣了,有些意味索然的擺擺手:“這一次若是你我能安然無恙的回到京城,你給我準備一份厚禮送到我府上吧!?”
“厚禮?”李長奇一聽這話,頓時覺得整人都不好了,說了半天,你許白居然是為了索賄?
“你真是什么眼神!”許白哼了一聲:“必須是厚禮,厚重的是你這輩子送出來的最大的一份禮,你知道不知道,因為你的擅自行事,結果打亂了我的行程,耽誤了我的歸期,這個時候,我原本應該新婚燕爾和我夫人成完親了……”
“我……”李長奇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回這話好了。
“出去吧,去找陳唐,別再像在大同那里一樣,好心辦壞事了!”
李長奇退了出去,外面傳來說話聲,許白微微搖搖頭,要知道,當初知道是這個家伙向韓雍告發了四海商行的時候,他真恨不得立刻就將這個家伙抓來狠狠的在他屁股上踹上幾腳,這家伙腦子怎么想的,數年的潛伏,因為這個事情露了身份不說,還是好心辦了壞事,真是叫人氣的不打一出來。
但是,后來他又知道了,這家伙因為第二次來口子堡,險些死在這口子堡外面,他心里又動了惻隱之心,畢竟這李長奇雖然壞了他的事情,但是他出發點是沒錯的,品性也是沒錯的,這樣的人,只要給他說清楚了,絕對是可用之人,而且,因為他做錯過事情,再做事情的是,畢竟就會更謹慎一些,這對他,對自己來說,都是好事!
“大人就這么放過他了?”童先在一邊,輕輕開口:“這家伙運氣真的不錯,遇見的是大人,這要是遇見別人,只怕想好死都難了!”
“他還有用!”許白擺擺手:“等等吧,若是他和陳潭聊過之后,回來請罪,那么,此人就還可用,如果他不來,就交由陳唐嚴加看管,以后錦衣衛那邊怎么處置他,那是錦衣衛的事情,我放過他,不追究他,但是,也不可能用他了!”
許白回頭看了一眼童先,又看了一眼外面:“咱們就算到了這里,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是不是,有些事情,還是可以做的!”
“譬如說?”童先問道。
“我要知道外面的瓦剌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在咱們這邊得不到消息,那么,只要去問問那邊了!”許白說道:“別忘記了,每年的馬市,這周圍附近的部落的瓦剌人,都會帶著他們的牛馬前來交易,那邊也不例外,這可是為數不多咱們這邊的人可以不用掩飾身份和他們接觸的時候了!”
“大人打算讓這李長奇去?”
“他見過那邊的人,他還是富源商行的二掌柜,這樣還不夠嗎?”許白沉聲說道:“要不然,你覺得我為什么要和他說這么多,真的是不敢辜負他么?大明忠烈之士,何止萬千,一一不敢辜負,我還做不事情不做事情了?”
童先含笑不語,許白這有點口是心非的樣子,他就沒必要拆穿了,他是眼瞎,又不是人傻。
自己這位大人,對那李長奇,敬重之心是有的,要用對方的心,也是有的,只不過,那李長奇最后是什么結局,那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王府那邊的事情,陳唐就這么放手了,會不會有什么后患?”
“兇手和疑似兇手的,都被抓住了,還能有什么后患!”童先淡淡的說道:“只是因為大人的事情,錦衣衛這邊不能深挖下去,那么,就只能靠代王自己用心了,對了,說道這個,這事情我得提醒大人一下,在兇手里,可能有人和這李長奇還有幾分關系。”
“關他什么事情?”許白愣了一下,大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