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肖楚懂事,不像你表哥那臭小子,每天不是花天酒地就是玩女人......”
周先遠原本想蹲下來把瓷片撿起來丟掉的。
聽許肖楚這么一說,念頭頓時就消了,“你說得對,姑父這手可是拿筆桿子的,每天要批的文件不知道有多少,是不好傷了手,那就拜托你了......也好好勸勸你姑姑,也不知道生的哪門子氣,唉......”
說著就背手去了旁邊辦公的書房。
許肖楚看著那道有些臃腫的身影消失在門后,嘴角不屑的撇了撇,“真是好笑,就一個人力資源總監,說胖還喘上了......”
低頭看了看一地碎片,“還修復呢,破成這樣,粘都粘不回來,誰稀罕啊!”
正好傭人進門來,許肖楚讓傭人把瓷片給處理掉,這才上樓。
二樓主臥。
許昭華端著紅酒杯坐在陽臺上輕抿,她的長相是很出色的,要不然年輕的時候,也不能以小門小戶的家庭出身釣上周先遠這個金龜婿!
只是隨著年紀大了,膠原蛋白流失嚴重,雖然還有醫美的手段,但下垂的覆盆口讓她的優勢不再明顯,何況她此時臉上帶著無法排解的怒意,在夜色下看來,明顯是猙獰無比,哪里還有一絲絲美感?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許昭華也沒應聲。
偌大的房子,能這么敲門的,也就只有打理衛生家務的傭人,或者是侄女了。
果然。
許肖楚進門來看姑姑連燈都沒看,不由嘆了一聲。
“姑姑,您還在生氣呢?”
許肖楚挨著許昭華坐下,親密的搖晃著她的手臂道,“干嘛為旁人生氣呢?女人生氣會引起內分必失調,傷肝又傷乳,氣滯血瘀,還影響我們的免疫系統,不值當的。”
許肖楚是帝都大學醫科院大三的學生,這方面有的是話來勸姑姑許昭華。
而很明顯,許昭華也不是第一次聽她這樣說了。
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四五十歲的年紀,正是更年期容易暴躁發作、易怒的時候,哪里能聽得進去?
“你當姑姑知道值當?可那周寶珠,飯桌上你也看到了,誰也不看,偏偏來看我,老太太要疼愛周永和,肖楚,這些年你也看在眼里,你姑姑我是說過什么沒有?”
“我姑姑是好的,自然不會說什么。”
許肖楚安撫姑姑,有些話卻沒說——雖然沒說什么,但每次在周家老太太的‘閑云居’里出來,但凡是老太太給了些什么周永和,回到他們‘秋菊堂’,她姑姑都是要砸好一通東西,偶爾幾次沒什么,但常年累月下來,整個周氏莊園誰不知道?
也就只有瞞著這個屋子的主人罷了!
所以不難怪周寶珠會有那意有所指的一眼。
許肖楚知道這個理,但她可不會說出來。
這個姑姑在周家過習慣了舒坦日子,早已經不是當年在娘家里被她爸爸欺負,窩窩囊囊的小姑娘了。
這些年周家的奢侈生活讓姑姑那窩囊的脾性得到了變態的升華,在這秋菊堂,除了姑父和表哥那兩個爺們,誰又敢忤逆她?
許肖楚小時候也不是沒幫過姑姑,但換來的是什么?
擰手臂肉,雞毛撣子掃大腿,怒意都是發泄在看不見的地方,她又不敢給周家瞧見,不然后果估計更要嚴重。
何況那時候她小,生活方面還得靠這個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