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廣美說話不留情面,確實也將周先揚給嚇住了。
他張了張嘴,沒繼續說話。
這個大舅母,歪的正的都行,行事詭異莫測,真真的是不擇手段,在商界上都是她帶著濃濃煞氣的傳說。
先兆當年還是她女婿的時候,連永和這個外孫女也沒顧及,就能將這個弟弟的腿給打折躺了半個來月。
事過經年,周先揚依然不敢懷疑這個大舅母行事的鏗鏘魄力。
——張廣美一向說話算話的,她既然說要打折他的腿,那肯定是要打折他的腿了!
張廣美看著這個大外甥,好像猜出來他想的什么一樣。
笑瞇瞇的,跟個狡猾的狐貍似的:
“大外甥別怕,你是我親親的外甥,可不是那軟趴趴的女婿,咱們也沒多大的仇怨,你娶的也不是我閨女,最多就看不順眼我外孫女,你畢竟是永和的長輩,大舅母就算做事也不會做得太過分,放心,最多也就將你衣服扒光丟到郊外受涼一晚上罷了。”
看似在開玩笑,但周先揚并不覺得這是個玩笑。
他打了個哆嗦。
就算不打斷腿,被剝光丟到荒郊野外也是很丟臉的事情囖,一把年紀,叫他臉面往哪兒擱去呀?
因著這話,這日過后周先揚明顯的對張廣美,甚至于鳳兮都有了防范。
但是千防萬防,周先揚終究還是防不過一個張廣美,在八月中旬的一天下午,被這個大舅母找人灌醉丟了郊外涼快了去。
當真是鬧了出好大的笑話。
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暫且不提。
就說眼前。
柳家老爺子也絲毫不懷疑自己這個大兒媳婦辦事的一腔魄力。
軍魂鐵骨,傷筋痛骨什么在他看來如喝水吃飯那樣簡單,再是正常不過了,但一個男人被剝光丟郊外去,這事情哪里是恥辱兩個字就能完全形容的?
他猛地咳嗽了兩聲,“好了,你們一個是做大舅母的,一個是做外甥的,兩人年紀加起來上百歲的年紀,玩笑開開也就行,怎么越說越不像話呢?光顧著胡扯這些亂七八糟的話題,正事情還辦不辦了?”
“辦辦,怎么不辦呢?”張廣美將鳳兮推回剛才的椅子上,笑意吟吟的,“這事也怪我,光顧著和大外甥開玩笑了......”
她在鳳兮邊上找了位子坐了,看了一眼躲閃著眼神不看她的周先揚,“大外甥,大舅母就和你開開玩笑,你可別當真。”
“不敢,不敢。”
周先揚勉強笑了笑,不當真才怪!
——你可是張廣美,你說的事情要是辦不到你還是張廣美么?
“呵呵呵......”張廣美輕輕的笑著,將目光放到周老太太身上,“大姐,這事情您怎么看呢?”
周先兆畢竟是兒子,雖然因為娶了沈文秀周老太太對他冷了心,但好歹是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一塊肉,他再是有錯處,也逃不過是她兒子的身份。
那晚上他求上門來老太太當不知道,那時候她就知道這個兒子對幼殊留下來的遺產經營不善了。
所以第二日青和上門的時候,她半推半就將答應將時間往后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