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寧乖乖點頭。
然后說起保寧要考女學的事。
“……阿金說保寧一定能考中。”
保寧:“……”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三句不離阿金。她今晚一定做噩夢。
秦海寧在松溪堂得意忘形,和秦老夫人祖孫簡直知無不言。秦夫人那邊卻是等了又等,也沒等來兒子給他報喜。兒子進了清風書院,而且還是正正經經考上的,這事值得秦夫人大擺三天喜宴了。她一直憂心長子的親事,以前總是不學無術,便是想找個出身好品性佳的姑娘也不易。人家一打聽秦二公子的品行,結果必須是拒絕。
如今不同了。
兒子有出息了。
所以得到消息后,秦夫人吩咐準備了一桌席面,只等著兒子回來給他慶功。
誰知……兒子回來便去了松溪堂,秦夫人派人去盯著,只要秦海寧出了松溪堂,便請到清溪院來。
可等了又等,一桌席面熱了三回,依舊沒能等來兒子的身影。
秦夫人心頭不由得起了幾分怒意。
掌家鑰匙沒了,她向秦大爺訴苦。自己一番辛苦,沒得來半句安慰,反而讓她交出鑰匙,丟了掌家之權。
她可是秦家大夫人,理應執掌秦家。
可秦大爺卻挖苦她,說她本事不濟,下面婆子如此膽大包天,貪墨銀兩,她竟然都未能察覺。秦夫人是有苦說不出,如今竟然連兒子都對她視而不見。
“母親,您早點歇息吧,二弟明早一定早早過來給您請安。”秦儀寧勸道。
秦夫人紅著眼睛罵道:“你們一個兩個人,都不讓母親省心。我生他養他,把他當至寶似的寵著捧著。可最終……他卻只認松溪堂。松溪堂有什么?一個向來袖手旁觀的老夫人,一個生下來就是討債鬼的秦保寧。”“母親,保寧也是您的女兒。”這是秦儀寧第一次敢在秦夫人面前‘仗義執言’。
秦夫人怔了怔。
“……她從未把我當母親。每次見面,都冷冷淡淡的。”
秦夫人反駁。
“是母親從未把保寧當成女兒……保寧從小不愛說話,可她不傻,能看出母親眼中的冷意。我出嫁后,屋子本該讓給保寧,可母親卻把保寧安排到后園子那邊的小院子。那院子是秦家最偏僻的地方了,母親便不心疼嗎?母親,保寧如今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了,母親便不能對她好些嗎?”
秦夫人也不知道話題怎么會到保寧身上。
長女這般質問,她自然不悅。
“你的意思是……我得替她找個好人家!”
秦儀寧搖頭,心中涌上失望。自己母親丟了掌家鑰匙后,非便不知反省,反而看什么都不順眼。
似乎秦家處處礙了她的眼。
她哪是讓秦夫人給保寧找婆家的意思。
她是想讓秦夫人對保寧好些,她們是母女啊。保寧性子那么好,和誰都相處融洽,為什么母親便不能分些關愛給她?
“……你說的也有道理。她總歸是身上掉下的肉,我一定盡快替她挑個人家。”未等來兒子,再加上長女幾次提起保寧,終于讓秦夫人生氣了,而發泄的途徑便是遷怒……
而此時在松溪院中,祖孫幾人還在屋中其樂融融的說話。并不知道秦夫人此時生了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