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也許病了,而且病的不輕。兩人上輩子幾乎水火不容,雖然不算是死敵,可也斗了一輩子。
你害我,我害你。你提防我,我提防你。
互坑的事情更是不知道做了多少樁。
在她遇難之時,她想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他。
“這是什么戲碼?強搶民女?還是逼良為……妻?”
秦夫人神情大變,因為這個突然出現的人。這人……上眼一打量,相貌竟然十分出眾。封晉偶有幾次來秦家,也都是在外院,秦家女眷除了秦老夫人和保寧,沒人見過這人。
所以一個大男人突然出現在后宅,尤其是秦夫人的寢室,難免讓人驚詫。
“你是誰?”秦夫人質問。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這是在做什么?我聽說秦夫人病重,不久人世……現在看來夫人身子康健,一時三刻歸西無望。”封晉開口,果然不負所望的氣得秦夫人臉色泛黑。
“你咒本夫人歸西!”
“夫人弄錯了,不是在下咒夫人,而是夫人自導自演了一部好戲……二公子為此還落了淚,發誓要集齊涼州名醫,定要救回夫人。想來二公子若是知道真相,定然傷心失望。”封晉似乎不是來給保寧解圍的,他閑閑的開口,話卻是對著秦夫人說的。
“……與你何干。你到底是誰?擅闖后宅,小心我將你送官。”
“送官啊。也好。我也正好和官老爺說說今日所聞……強迫親生女兒下嫁,不惜裝病要挾,更在自己寢室私藏外男,讓外男故意輕薄自己的女兒……好一出豪門恩怨大戲,相信聽到者無不為之唏噓……”
秦夫人身子顫了顫。
有心大聲喚人,可屋里兩個男子。
不管是封逸還是這位突然冒出來的……都不好解釋。
封逸來探病,沒道理屋中都是女眷,他卻久留。還有這個陌生人,一幅熟稔的語氣,好像對秦家之事知之甚詳。
秦夫人不能讓事情傳出去。
世人會如何看她?恐怕會戳她的脊梁骨。哪怕她確是一心替秦家打算。
“你到底是誰?”秦夫人壓下怒意,冷聲問道。
這次封晉終于開了口。“在下姓金,是貴府二公子的摯友。受二公子囑托,其不在時,替其看護三姑娘……”
秦夫人立時知道這人是誰了。她自然知道兒子有個好友,據說家中極富。一聽說只是單純的富貴,秦夫人便沒什么興趣了。倒沒想到這人竟然在此處現身。
“金公子。金公子來者是客,還請外室稍坐,我讓丫頭給公子添茶。至于內室……讓公子見笑了。不過是小兒女鬧別扭罷了,讓金公子誤會了……”秦夫人想要遮掩過去。可是封晉是誰?能讓她三言兩語打發。
“小兒女鬧別扭!夫人是不是弄錯了……就算要鬧別扭。也該是和我三姑娘鬧別扭。什么時候輪到旁人了……”
做為旁人的封逸!好氣。這是誰?簡直膽大包天。
“你是什么東西!也敢來壞本公子的好事。”封逸冷哼。
封晉目光閃了閃。
他認識封逸,封逸不認識他。這個在京城失勢,卻來涼州作威作福的……真當涼州是他的天下了。
“本公子是來接未過門的妻子回松溪堂的……你算什么東西,也配擋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