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會迷茫,也會不知道未來要何去何從。
也會懷疑自己所為是對是錯。甚至不敢細思未來如何……夜靜悄悄的,所以有一點聲響都能傳進耳中。
隱約間,似乎有什么在窗外,和保寧隔著一扇窗。
那種細小的時若有若無的腳步聲讓保寧瞬間清醒,她沒有動,她一動反倒會惹得窗外之人警覺。她便這么靜靜的側臥著,窗外也沒了動靜,似乎在與她角逐。
保寧的心越跳越快,她其實不太害怕,她只要開口一喊,護衛很快便至。
可有種直覺,讓她一直保持著沉默。最終,窗外之人動作了,順著窗縫,一信信箋被送入。
保寧沒有接,窗外之人似乎知道保寧在遲疑什么。最終輕聲開了口,因為只隔著一扇窗,聲音很清楚的傳進保寧耳中。“還請秦三姑娘接信。”
聲音是陌生的,可喚她秦三姑娘的語氣卻帶著幾分恭敬。
保寧緩緩的伸出手,最終還是把信接下。窗外很快沒了聲響,想必那人已經走了。
保寧捏著信,借著朦朧的光打量著,很普通,拿在手里輕飄飄的……保寧自嘲的笑了笑,既然接了,她自然會看,還在這里遲疑什么?
她起身掌燈。
很快屋中蕩漾起暖暖的黃色光暈。
有丫頭發現,在門外輕聲問她可需進來服侍。保寧拒絕了,只說自己口渴,起身喝水,不必丫頭進來。小丫頭聽罷退下。
保寧坐在桌邊,打量著信封上秦保寧三個字。
她一眼便認出這字出身封晉之手。所以剛才來送信的,是封晉的人。
明明只有幾張紙的厚度,可是辯論出寫字之人后,保寧突然覺得這封信重如千金。
封晉的人能在秦家來去自如保寧并不意外,也許在平常人看來,秦家的戒備已經稱得上森嚴了。可封晉是誰?他那樣的出身,能跟在他身邊的都是高手。來無影去無蹤的只為她給送封信似乎也不算什么讓人驚詫的事。
看?
不看?
如果沒認出封晉的筆跡,保寧不會遲疑。罷了,真是個冤家。保寧心下有了決定,便不再遲疑,她三兩下將信抽出展開。
只有薄薄一張紙……
紙上也只寫了幾個字……
孤山,冷寺,敬候。
這是讓她去山上碧炎寺相見之意嗎?
保寧將信紙在油燈上點燃,這封信很快化為灰燼,望著桌面上細細的粉末,保寧深思。
能派人送信,至少性命無憂。碧炎寺便在涼州城外,半日便能往返。他約她去……他為什么約她去碧炎寺見面?若真有什么事,大可讓人直接傳話,需要她相助的,她不會吝嗇定然會施以援手。
信上只有那幾個字,僅憑著這幾個字,保寧猜不出封晉的心思。
那人……便篤定她會赴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