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故意放慢腳步,離那對小冤家遠些。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保寧輕聲問道,沒注意封晉微微側頭,輕輕呼出一口氣,正吹在保寧頭頂。有幾根發絲被吹亂,輕拂封晉的臉,少年眸子半瞇,神情是從未有過的愜意和享受。
“封逸千方百計算計秦家,其實意在二叔父子。如今二爺父子注定不為封逸所用……我想著能不能把二叔拉到咱們的陣營。”
保寧心里輕嘆。
這廝滿心算計,可讓保寧安心的是,他會直言相告,不會在背后玩把戲。
“你又不去和封逸爭天下……二叔只會打仗,便是接到我們的陣營又能如何?”
“現在確實不想爭,可他如果欺人太甚,我也不介意爭上一爭。保寧,我的身世眼下還不能全部告訴你,可你記住一點,我絕不會騙你。我有的,你便會有。我沒有的,也會搶來給你。”
“我明白了。我不會問。可有一點你得告訴我,我得提前準備……我思量再三,覺得我的身份恐怕你母親不會喜歡。所以我如果見到你母親,要怎么應對?”
封晉聽完,突然笑了。
不愧是他喜歡的姑娘。
問問題直擊要害。“我母親那人……她為了我,忍辱負重,這點我很尊敬她。可她若想操控我的人生,就別怪我反抗了。你若見了她,只需禮節性的恭敬。她若以禮相待,我們便恭恭敬敬的對她。她若仗著身份對你吆五喝六,你也不必客氣。
生我養我,該盡的孝道我會盡。可若想以此為要挾,讓我按著她劃好的路去走,那是萬萬不能的。”
他可以孝順,可絕不愚孝。
他中意的姑娘,他母親若是愛屋及烏,那自然是最好的。
若不是……他也不介意和母親爭上一爭。
以前他爭不過,如今……“她以為我的她和勢力在伯仲之間。實則不然,你以后會知道的。以后我的人任你差遣。我若不在,一切都由你來安排。他們會聽你的,除了我,只會唯你之命是叢。”
封晉為人便是如此。
不喜歡則已,一旦看清自己的心意,便賭上全部。
他的人,他的勢力,他都不會瞞著保寧。
封晉一直知道保寧并不是個嬌弱的富家千金,她遇事沉穩,行事不比他遜色。
身后是她,他才能安心。
“……你便不怕……我對你有二心?”
保寧是真的好奇,他們心意互通后,保寧覺得自己每天好像都在源源不斷的收禮物。
和他的勢力一比,好像送個宅子也實在不值得大驚小怪了。
“天下除了我,還有誰能入你的眼?”
“……自大。”
“天下除了我,沒人能和你如此心意相通了。”
說他自大,他還變本加厲了。可保寧卻聽得心頭一顫。她想,僅今天這一席話,便足以讓她為他赴湯蹈火了。這輩子,她認定了他。
“你下次不能以身試險。你身上舊傷還未愈,二叔若是一個收不住勁道,真的傷到你……”“放心,你二叔手下有真功夫,打在我身上不過是勁道足些,傷不到臟腑。”
“你還狡辯。下次你若再如此行事,我一定……一定會生氣的。我生氣就會不理你……”而且是怎么哄都哄不好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