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發現?我住進秦家,有的人才會著急啊。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冒險的。二叔那一下,傷的真不重。”
保寧不信。
這廝鬼話連篇。“郎中不過是想多收起診金,多賣幾幅湯藥,我的傷自己清楚。”
“封晉,你當我是三歲小姑娘嗎?今天開始,不準下床,不準走動,直到傷口痊愈。”
“遵命。”封晉愉快的應承。
保寧:“……”心真累。也不知道這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上輩子玩不過他,這輩子依舊玩不過。
習以為常就好。
封晉靠著苦肉計成功入住秦家。
秦老夫人為此還把秦二爺訓斥了一番。秦二爺一臉自責,也覺得自己行事冒失。
當天便送去了上等的傷藥。又和封晉長談了兩個時辰,走的時候還一臉的意猶未盡。
封晉做事從不會只圖一樣,能天天見到保寧固然重要,可除了能見到保寧,他自然還別有所圖……
保寧陪著封晉用了晚膳,見他一切都安置好了,這才起身回自己的小院子。才跨進院門,胭脂便冷著一張俏臉上前。“姑娘,溫管事把那個叫平兒的送來了,奴婢把她送在后院柴房里了。那丫頭一路罵罵咧咧的,溫管事說從未見過這等口出惡言的女子。”
保寧眉頭輕蹙。
董月清遲疑片刻,上前道:“奴婢去見見她。和她把事情說明白。”
保寧搖頭。
“你說不明白的。她敢來,自然有依仗……把她帶上來。”胭脂點頭。
董月清扶著保寧落坐,神情間難掩憂色。“我還以為第一個找上來的會是董家人。”董月清自嘲的笑笑:“奴婢的母親染病而亡。那之后,董家便沒奴婢的立足之地了。母親在世上,曾教過奴婢識字。奴婢之所以去考女學,也是想脫離董家那片苦海。”
保寧前世聽董月清提起過一些前塵往事。
她母親在時,很在意董月清。她的外祖父是個窮秀才,一輩子沒什么本事,倒是教出個識文斷字的女兒。
而后又把這些教給了女兒董月清。
至于她的父兄,董月清不愿提起,偶爾吐露的只言片語,似乎是對人品極低劣的。
“自你跨進秦家,董家便與你沒什么干系了。董家若敢來鬧,我不介意讓他們嘗嘗牢飯。”
保寧說的平常,可董月清卻紅了眼眶。
片刻,平兒被帶來了。
遠遠的便聽到她的叫囂聲。
大意是說秦家三小姐欺人太甚。同是入圍女學的,她竟然強迫其賣入秦府,給她當婢女。
言下之意,保寧眼中即無同窗之誼,又看不起讀書的女子。
胭脂一把將平兒推進花廳。
把著平兒的鼻子罵道:“你繼續說,大聲說,你的清姐姐在此,我倒想聽聽你的清姐姐如何回應你……”
平兒勉強站直身子,一眼看到董月清。
紅著眼睛就要往董月清懷里撞。胭脂眼爭手快,扯住了她的衣領。
“說話便說話,別動手動腳的。你該先問問你的清姐姐……她想看到你嗎?”
董月清眉頭幾乎擰成了川字,她本來就不喜歡平兒,覺得這丫頭性子太刁蠻了,明明出身平常,卻愣生生被寵出一幅不知輕重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