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明白。我也有點害怕,可我不會逃避的。我會弄清楚這一切的。”秦海寧笑笑,可笑的很難看。
壹夜之間,他仿佛長大了。
這種成長伴隨著痛苦,一種讓秦海寧想要大喊大叫,卻又不知道自己能喊出什么的痛苦。
他苦思壹夜,最終還是膽怯了。他沒保寧膽子大,沒保寧有擔當。所以這艱難的差事,最終還是落在了保寧身上。
而保寧也如他所料那般沒有拒絕。
她總是這樣,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迎難而上。
這點,也是讓阿金移不開眼睛的地方吧。“難為你了。”
保寧搖搖頭。“事情既然發生了,逃避也不用。總要弄清楚為什么會發生,以杜絕以后再發生這樣的事。二哥去接了悟大師吧,等二哥回來,事情應該會有眉目了。”
秦海寧點點頭,一臉心事重重的轉身。
望著自家二哥有些佝僂的身形,保寧在心里輕輕一嘆,隨后她轉身,招呼冬青上前,小聲吩咐幾句,見冬青點了頭,保寧這才邁開步子。
秦大爺這一晚做了無數噩夢。
他困頓極了,可每次一閉眼,噩夢便蜂擁而至。
夢里,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親人,孩子,兄弟,都消失不見了。
最可怕的夢不是夢到有人追殺自己,而是夢到空無一人的世界。仿佛自己的存在亦是假的。夢里的他又喊又叫,又哭又鬧,可依舊清目蕭條,空無一人。
秦大爺再次驚醒,這次無論如何也沒了睡意。
這時,房門被打開。
秦大爺緩緩起身。
然后他看到保寧挑子簾子進來。看到他目光不喜不怒。
迎上保寧那種平靜的目光,秦大爺突然心神一顫。“你來做什么?”他佯裝無視保寧,然后冷冷的開口發問。
“父親想了一晚,可想到了什么?”
“……你把我當什么?當成犯人在審嗎?我可是秦家大爺,你一個小丫頭……膽子怎么這么大?以前看起來唯唯諾諾的,原來把自己藏的那么深。現在怎么肯站出來了?保寧,你不會忘了我可是你父親,不管我做了什么事,你當女兒的都無權質問。”
“以前小心翼翼,可還是活的那么苦。堂堂秦家三小姐,爹不疼娘不愛的,父親相信我小時候經常餓肚子嗎?
院里的奶媽子都比我吃的好。
所以我不想小心翼翼了,我想自由自在的活。是祖母讓我可以恣意而活,只要敢傷了祖母的,我不管對方是誰,我都不會善罷甘休。您是我父親不假,可我若不點頭,父親連松溪堂都走不出。至少眼下父親寸步難行。
我想知道的也不多。還請父親告訴我……誰告訴父親……祖母不會有事的?”
秦大爺聞言神情微怔。
雖然迅速回復,可還是露出了破綻。
“沒誰告訴我。我也不知道你在問什么。三丫頭,你別再胡鬧了。”
“看來對方騙了父親。我飛鴿傳書求了阿金。阿金連夜上山請了碧炎寺主持了悟大師下山。開了城閡了悟大師便直奔咱們秦家。父親還不知道吧,了悟大師醫術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