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登門興師問罪,馮家倒主動送上門來了?也好……馮家人愿意來,就放她們進來。我倒想聽聽聽馮家人怎么說。”
蔣媽媽點頭,自去回話了。
馮家人等在門外,先遞帖子,得了秦老夫人首肯,馮夫人施施然下車,由婆子扶著進了秦家大門。
從秦家大門到松溪院,還得走上一柱香的功夫。
秦老夫人臉色不太好看,她已經有陣子沒想起秦夫人了,只要想起秦夫人,她心里就厭煩的很。有時候難免想是不是當初自己執意拒絕,讓長子另娶個溫柔賢淑的女子為妻,秦家便不會至此。
秦夫人當家的這些年,表面雖然不顯,可秦家卻是每況愈下的。
若不是保寧察覺,秦家恐怕還在被無數的蛀蟲繼續噬咬著。
這些年不知道養肥了多少蛀蟲。
很多爛賬已經無法追究了。可是秦夫人不管是為人妻,為人母,還是做為當家主母,都不合格。
最后她竟然狠心算計自己的女兒,眼睜睜看著自己嫡親的女兒被人輕薄,而且竟然還是出自她的授意。
虎毒尚且不食子。
秦夫人,比老虎還不如。
想起這些往事,秦老夫人臉色更灰敗了幾分。
保寧心疼,和封晉對視一眼,封晉微微搖頭,然后又對保寧點點頭。保寧心下稍安。有封晉在,馮家休想占到便宜。
再說馮夫人,一路進了秦家,蔣媽媽親自引路。
一路上她對秦家指指點點,一會說秦家這宅子有些舊了,該修繕了。
一會又說秦家這廊子建的不太好,應該拆了重建。
路過清溪院,見大門緊閉,馮夫人唏噓……說這本是她們馮家姑奶奶的院子,馮家姑奶奶不過回家小住養身子,清溪院便如此門庭冷落,說秦家太不像樣子了。
蔣媽媽忍著氣,努力閉起耳朵。
馮夫人出身不高,模樣本就生的有些尖酸,語調還很高,恨不得一出聲兩條街都能聽到。
馮夫人這一輩,馮家只有一兒一女。
女兒便是秦夫人。
兒子自然便是馮大爺。
這位馮夫人進了門,給馮家添了一兒一女,從此后便自覺是馮家的功臣,在馮家吆五喝六的。
說也奇怪,似乎很多女子,嫁人后便成了悍婦。
先前陳家,徐家,如今又來個馮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家風水不好,怎么打交道的人家夫人都是這一掛的。
蔣媽媽細細一想,夫人們無非就兩種。
一種賢良的,如府中二夫人。
一種跋扈的,如聞名的那幾位夫人和面前的馮夫人。
“我說……你們秦家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我好好的妹妹,嫁進你們秦家二十余年,給秦家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說給送回馮家便給送回馮家了。我今天倒要和貴府老夫人說道說道……我這妹妹犯了什么錯?值得她老人家如此興師動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