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你走的忙,我那個問題的答案,想好了嗎?”
手機里面傳來小方的聲音。
“……”程啟曜愣了一下,他抿唇,沒說話。
電話那邊的人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家里催我去法國,已經給我訂好了兩周后的機票,程啟曜,你想好,我去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你讓我再想想。”程啟曜眼神微動,他透著陽臺側面的玻璃遙遙可以看見吃完飯正準備別別扭扭去洗盤子的木遙,心里一動。
“我再等你一個禮拜。”電話那邊繼續說,“一周后,我就給家里回復了。”小方果斷地說,“你也不用太為難,畢竟之前是我對不住你,所以這次無論你怎么選擇,我都不會有意見。”
“我知道了。”程啟曜深呼吸,“但是你也要知道,我現在離婚,按照合同我可是要賠錢的。”
“一式兩份的合同,都在你自己的手上不是嗎?”對面輕笑一聲,“生意上的事情,程總什么時候做過賠錢事?況且本來……”
“這一場生意本來就在你的掌握之中,不是嗎?”
程啟曜沉默了。
“她懷孕了。”
過了五分鐘,他才說。
電話那邊倒是停了一秒鐘,接著是一聲嘆息,“孩子是無辜的,但我也不一定不能接受。”頓了頓,“所以你再考慮一下吧。”
說完,對面掛了電話。
程啟曜靠在陽臺的柵欄上,陰沉著臉透著陽臺玻璃看著外面在陽臺忙碌的木遙,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機。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前兩天新改的隨即屏保正好推送出了一段新的美文:
——“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墻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程啟曜愣了。
他攥著手機的手不斷地縮緊。
他不知道自己娶回來一朵什么樣的玫瑰,因為現在他心里似乎多了一顆朱砂痣,燙到染紅了他心里的白月光。
程啟曜嘆口氣揉了揉眉心。
可是他娶這朵玫瑰之前,本來也只是把它當成個替代品。現在正品回來了,他怎么又舍不得放手了呢?
難道真的是……傳說中的習慣嗎?
打斷他思路的是木遙軟軟糯糯的尖叫:“啊!!”
程啟曜愣了一秒,隨即快速的沖到了屋子里。
程啟曜跟著叫聲闖到廚房,觸目可及就是蹲在地上對著碎掉的盤子一臉無措的木遙。
“我……”也許不知道他會這么快趕過來,木遙有些懵。
程啟曜卻不管他在想什么,上前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到眼前把人拉起來,“手出血了?”
“啊?”木遙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嗯了一聲,“剛才,撿碎片的時候,不小心劃到的。”
“這種事情保姆會來做。”程啟曜有些不滿的說,“你這樣撿也不帶個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