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元他們出了病房后,沒過多久,程啟曜就帶著剛剛做好的粥回來了。
和往常不一樣的,她陪著木遙一起吃了晚飯,又像是平常夫妻一樣的說了聲他們很少對互相說過的晚安。
木遙被他哄著躺到床上的時候腦中只剩下了對著僅存溫柔的悲傷。
是因為要離開了嗎?
她閉上眼睛這樣想著。
確定木遙呼吸已經平穩后,程啟曜才從小沙發上爬起來到門口偷偷的給司機和助理打電話,確認明天的流程。做完后他又若無其事地回到了病床的小沙發上,躺下睡著了。
一直到病房里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木遙才漸漸地睜開了雙眼,她看著漆黑的天花板,突然之間產生了一種落寞和挫敗感。
但是她平躺著,摸了摸肚子,又淡淡的笑了,有一些自嘲地閉上了眼睛,假裝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的一樣閉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起來,程啟曜不出意外的很早起來,他起來之后還悄悄的地做完了很多事情——叫了醫生,叫了護士,似乎還給張嘉元打了個電話,安排好了一切。
木遙一夜未眠,早就清醒過來,閉著眼睛聽他的一舉一動,聽著他來來回回的忙乎,折騰他的病房,折騰他的早飯,折騰著安排醫生和護士。
木遙就閉著眼睛,她心里其實只有一個想法。
原來當演員當久了,真的可以控制住自己太過于發達的淚腺。
如果不是這個時候,如果不是知道程啟曜要和自己離婚,如果不是知道程啟曜今天要去飛機場送小方,如果不是因為孩子沒有了,如果不是……
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睜開眼睛,看著程啟曜,看著自己所深愛的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
好像從目光中,他們就可以走過一生。
后來程啟曜還是出去了。
木遙躺在病床上,看著病房的門,又伸手顫顫巍巍的拿到床頭柜上的手機,翻到了航空助手的位置。
原來家庭還富裕的時候,她很喜歡旅游,想去這個世界的每一個地方,想到處看一看,走一走。
所以她很喜歡和黃唯銘拍戲,因為他們對于自然的向往是一樣的,即使程啟曜并不樂于看見她和黃唯銘走的很近。
很早的時候,她想著,要去看一場極光。
可那時候沒有錢。
后來有了錢,卻也有了程啟曜。
她想著和程啟曜一起看一場極光,一直沒有機會,到現在,更是如此。
木遙嘆了口氣,想著昨天晚上自己偷聽到的時間安排,估算著用自己的銀行卡下單了飛機票。
但想了想,她還是給杰夫打了個電話。
“喂?杰夫嗎?我是木遙。”
“是這樣的,我想出去走走,但是我的銀行卡都連了程啟曜的手機,你能幫我訂個飛機票嗎?”
“嗯,我把個人信息發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