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轉讓合同,離婚協議書,房產轉讓我全都簽好了。”程啟曜忽然開口說。
小智愣住,直勾勾的看著他,“你什么意思?!”
“公司等她回來賣了,加上之前的資產,幾個億總是有的,房產車子留下來一套能住人的,剩下的賣了也有了好幾千萬,夠得上她一輩子衣食無憂。”程啟曜淡淡的說,雙眼無神,“離婚協議簽了,她說三年后回來公證,等她簽完字,公證完,我們就徹底沒關系了。”
“不是程啟曜你瘋了?!你同情心泛濫還是內心太愧疚以至于你得了神經病啊,你自己怎么辦?重新開始嗎?!”小智震驚的看著他,“你一共談兩次戀愛第一次搭進去自己半顆心,第二次你要把全部身家搭上去?!”
“小智。”程啟曜靜靜的看著他。
他的一雙眼睛此時無神而又空洞。
他說,“木遙走的時候,她問我愛不愛他。我根本說不出來。”
“因為我不知道愛是什么,小的時候沒人和我說愛,長大了也沒人愛過我。”
“最開始我只知道愛是動詞,和木遙結婚的那一天我說我愛她,我覺得這句話很簡單,可是后來我發現,它太復雜了。”
“現在我也不知道。”
程啟曜笑了笑,搖頭。
愛太復雜,他依然不懂,可是現在,卻好似真的提前感受到了它的疼。
小智神色復雜:“我雖然不覺得你喜歡遙遙,但我沒有想到這么深,可我以為你愛小方,雖然現在放下,可是卻應該……”起碼明白喜歡是什么。
“我對木遙,是習慣。”程啟曜糾正他,“習慣到了這里。”他捂著自己的胸口說。
原來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疼痛。
人陷在蜜罐里只會越陷越深,察覺不到自己的異動。
可是遭遇了疼痛,卻無比清晰了。
那些被刻意遺忘的感情和愛,被掩藏在心里,刀插進去,才知道鮮血淋漓。
“你為什么不去找她?”小智皺眉。
程啟曜沒有說話。
他看著小智,過了很久,哼了一段歌。
“唱出關于我平凡夢想的苦辣酸甜/
沒有錢,不可憐,沒有夢,才可悲/
我還有,愛我的人,和一個,小小搖滾樂隊/
我不想改變,殘酷的世界/
我只想不被,這世界改變/
……”
小智看著他,“這是遙遙出過的專輯。”
程啟曜點了點頭。
他頭仰過去,看著天花板,“我現在可憐又可悲,不想帶上她,和我一起。”
閉上眼睛。
他忽然想到很多年前,出專輯時候的樣子。
那時候木遙唱功還不是非常好,有的音走調,公司的藝人統籌建議先走影視路線。可是他莫名的覺得這首歌和木遙很搭,一意孤行的讓她先發布了專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