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一句“這個忙你一定要幫”、“你不幫,誰能幫”之類的話,看似在要求什么,但其實語氣非常的軟,更像是一種請求。
往往只有關系非常好的人,才會對你用這種要求的語氣來請求。
就這一句話,就體現出了蘇主任的水平和今天的態度。
談!
一切都可以談!
既然對方都明牌了,陸陽自然也不好繼續打哈哈,笑道:“蘇主任客氣了,咱們北影畢業的大哥大姐無數,在圈中說是占了半邊天也不為過。”
“學校有難,自然多得是師兄師姐們愿意援手,我一個小后輩,正該孔融讓梨的……”
意思是,這個忙,我陸陽不太想幫。
畢竟此前北影實在是太傷人了。
蘇主任瞳孔一縮,慢慢的道:“小陸啊,學校是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你也要多理解嘛。畢竟有些事情發生之前,學校是很難知道真相的,對不對?”
陸陽點頭:“這我可以理解,畢竟這么大一個學校,沒有誰敢說完全了解其中的每一寸。但……過去也就算了,這之后……總得有些態度才行。”
蘇主任笑了,陸陽的還是夠意思,等于說是能談的,只要校方有姿態,他就愿意配合。
于是蘇主任道:“那是當然,我們這邊也正在討論,無論是嚴正的聲明,還是誠懇的致歉,校方都可以,我們給你帶來的麻煩和傷害,我們深表歉意!”
陸陽喝了一口咖啡,沒有回應。
蘇主任眉頭一皺,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他朝旁邊看。
一旁,上了年紀的聞老師都快睡過去了。
而黃老師則是眼觀鼻鼻觀心,全程不參與具體的討論。
這個時候,如果蘇主任找不到原因,要問陸陽,讓陸陽親自解釋的話,那段位就實在是太low了。
到時候,還怎么跟人家談?
你水平都低了好幾個級別,你好意思再跟人家討價還價?
幸好,蘇主任能夠擔此重任,就絕對不是泛泛之輩,他馬上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一種……此前校方沒有想到,或者說根本沒去想過的可能性。
陸陽看蘇主任的表情,就知道他大概猜到了,也就沒有繼續為難他,明說道:“我認為,真正該被道歉的,從來都不是我。”
“應當是顧鳳,是童蕾鷗,是那些受傷害的女性。以及……秋秋和謝果染。”
“尤其是謝果染,盡管她看似是被正常校規留級,但這其中貓膩你我都很清楚,她絕對是被黃宇丁利用權勢迫害的學生。甚至,我懷疑這種被黃宇丁為難的學生不止她一個。”
“我建議校方好好查一查近些年被校方開除或者因為各種原因未能完成學業的學生,其中絕對也有被黃宇丁利用所謂的校規逼走的人。”
“這種行為對于一個學生和供養學生讀書的家庭而言,絲毫不比顧鳳、童蕾鷗她們的遭遇好多少。”
一大通話,蘇主任不斷點頭,臉上也逐漸涌現出了苦澀的笑容。
陸陽確實表達的很清楚了。
這哪里是要道歉啊。
這分明就是要讓北影拿出誠意來,不要空打感情牌。
他陸陽要的,不是一個空蕩蕩的道歉,而是……實打實的來自于北影的……支持!
這就是他那句“真正該被道歉的從來都不是他”的真實含義。
道歉有個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