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老九的介紹,陸陽皺眉。
發大水,是不太可能直接制造四十多人死亡的。
尤其是云島并非那幾年才出現的,云島上的村民在島上居住有超過百年的歷史。
這期間,不是沒有發過大水,不是沒有遭過災,但從沒有如此慘重的傷亡。
這又不是大規模的發大水,只是清江,而且只是一晚上,怎么會死那么多人?
這不可能是正常的河水暴漲。
只有一個可能。
“清江上游有水庫?”陸陽問道。
老九凝重的點了點頭:“是的,那天晚上暴雨傾盆,雷鳴電閃。清江上游的油城水庫年久失修,堤壩決堤,水庫中的蓄水瞬間涌入清江,清江河水一夜之間暴漲超過五米,切形成了恐怖的洪峰!”
“整個云島上下都被沖刷了一遍!”
車中陷入了沉寂。
老九遞給了陸陽一張照片:“這個人,叫做楊春芳,就是幸存者之一。她那天走親戚去了,躲過了一劫。”
“之前你說讓我從街道辦、村官方面入手。楊春芳就是當年云島村長的親妹妹,也是島上堅決不愿意搬走的人之一,原因是她的丈夫和父母都葬在島上,她要守著。”
“據說她也一度因此和她的村長哥哥楊春虎不和,因為有傳言說楊春虎收了德豐的錢,也希望大家搬走。”
“我懷疑這個事情,除了有一些謠言之外,也是因為楊春芳和楊春虎兄妹那天都正好不在島上!而此前,楊春虎自己老婆和孩子早就搬走了。”
陸陽點了點頭。
一家人都沒出事,確實太巧了,讓人不得不懷疑。
芬芳桂蘭、龍虎濤峰,這都是當年給家里孩子起名字的常用詞匯。
不多時,汽車停在了一棟老小區旁邊。
陳舊老氣的外表,而且還是老式的樓梯小區。
從年份上推斷,差不多得有二十年了。
這和陸陽的推算有出入。
因為如果楊春芳真的在那件事情中有參與的話,條件不應該是這個樣子才對。
老九看出了陸陽的疑惑,解釋道:“因為云島出事之后,也就不能算拆遷了,因為云島的不安全,算是強行安置,各種賠付標準都走的是最低的。”
“而且楊春芳的兒子后來也出了事,她為了找兒子花了不少錢,要不是有一筆拆遷補償款,她這些年或許都不一定過得下去。”
“她丈夫老早就走了,就一個兒子。當初雖然和她一起躲過了一劫,但半年后就神秘失蹤了。警方那邊立了案,但失蹤案件的結案幾率太小了。”
三人一邊說,一邊走向破舊的單元樓中。
三單元,四樓右邊。
咚咚咚。
“誰啊?”一個五十多快六十歲的白發老奶奶打開了房門。
老一輩沒有那么強的安全意識,直接就開門了。
“您好,我們是明日頭條的記者,來找您是想要了解一些過去的事情。聽說您的兒子……”陸陽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假證件。
葉菲燕在一旁拿著個本子,別說還挺像那么回事。
“哦哦,你們進來吧。”楊春芳體現出了老年人少有的熱情。
老九之所以能夠很容易的查出楊春芳,就是因為她直到現在還經常到處找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