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們,不知你們在等待哪位紳士名流?”
達爾文用文明杖點了點地,又不經意地從口袋中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
巴伐利亞威爾斯多夫金表璀璨的工藝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不過這些東方人對達爾文的手表視若無睹。
他們抬頭看了看天色,也抬起了手腕。
唰——
這耀眼的光芒是怎么回事?
只見這些東方手腕上人手一塊金表,不但造型典雅、做工精湛,指針和表身上還都鑲嵌著各種各樣的寶石。
剛才的光芒就是這些寶石散發出來的!
達爾文默默收起了懷表。
他覺得自己是一個科學家,不應該做這種低俗無意義的事情……
早知道就把那些勛章帶來掛在衣服外面了!
達爾文有些后悔。
但說什么也沒有用了,他準備上前直接說明身份。
可就在此時,那些校準時間的明人動了。
他們組成人墻,朝著一處快步走去。
“喂,先生們,你們去哪里!”
達爾文連忙快步跟上。
“該死的,還是被英國人盯上了嗎?令人作嘔的牛津腔!”
一個頭領模樣的東方人說了一句達爾文完全聽不懂的中文,然后朝著他的手下做了一個隱蔽的手勢。
接著東方人分成兩撥。
大部分依舊快步朝著遠處走去,而分出來的小隊卻忽然攔在了達爾文和他的仆人身前。
在嘈雜的碼頭上,沒有人注意到兩個英國人被捂住嘴巴,肚子上挨了兩拳,然后拖進了馬車之中。
而剩下的數輛馬車則迎來了真正等待的客人。
一個低著頭,面容不清的老頭匆匆鉆進其中一輛馬車,然后迅速離去。
·
俾斯麥造訪大明,這絕對是重大機密。
好在此時的普魯士與此時的大明,都是那種可以將保密工作做到最好的國家。
為了避開英國人和法國人的耳目,俾斯麥早在一周之前就放出了偏頭痛需要休假的風聲。
而他出行的載具,也并沒有選擇普魯士自己的郵輪,而是出其不意地搭乘了白星航運的貝爾法斯特號。
其實在朱富貴看來,俾斯麥過于謹慎了。
因為根據唐納德那邊的情報,唐寧街那位英國首相先生如今沉迷希伯來秘藥無法自拔。
鴉片鬼能有什么戰斗力和決斷力?
而且這貨還不止是鴉片鬼。
他的小弟心思也不在政務上面,而是隨時準備奪過侍奉了二十多年的大哥的權力,成為歷史上第一位猶太裔英國首相。
總之,整個大英帝國并未對普魯士多加關注,他們缺乏對于普魯士現有實力的客觀認知和定量分析。
正是因為意識不到無論在實體經濟即工農業產出上,還是在軍事動員能力上,普魯士都已經超過法蘭西了,他們才會對于普魯士挑戰法蘭西樂見其成。
在擊敗沙俄,并且將他削弱成為“帝國主義最薄弱一環”之后,在英國人眼中,法國就過于強大缺少制衡了。
之前兩次明法戰爭法國都輸了。
但也算不上傷筋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