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四月塞北冰雪尚未完全消融之際,楚軍便主動進攻。
去年秋天,大明與楚軍已經光復了庫車以東全部的故土。
庫車就是著名的古城龜茲,是當年最后降下大唐漢旗的一座西域城市。
這一次,左宗棠與劉、白兩個義兄弟,及十萬西征軍于龜茲古城外飲馬誓師,誓報天恩。
從龜茲繼續向西,后面的道路以大明汽車的質量已經無法良好地越野了。
這些湖南農民用堅韌不拔的意志品質,僅靠一雙腳板,踏平了漫漫黃沙與帕米爾山崗。
此時,在阿古柏手中僅剩下六座城池,卻都是易守難攻的要塞。、
他們分別是阿克蘇、烏什、葉爾羌、英吉沙爾、和闐、喀葉噶爾。(如圖)
白智信率本部7000人攜帶慈悲罐300枚攻克拜城,擊斃敵軍3000,生擒浩罕大小頭目120人,悉數交由大明炊事班幫廚的切片師傅處理。
同時,劉松山帥本部12000人分兵6營助攻阿克蘇,自率騎兵14營北上進攻烏什,烏什敵酋海古拉(阿古柏次子)聞風竄逃,部眾2萬余人于4月16日投降。
左宗棠親帥中軍,與趙喜柱、劉銘傳部在阿克蘇會師后,忽然折兵北上。
原來,左軍做出一副全力南下的假象,實際的目標則是伊犁河谷。
伊犁,清朝初年整個西域真正的首府。
滿清的伊犁將軍,居西域中央,而代天子行使權力。
伊犁不單是西域的中心,也是整個歐亞大陸的中心。
從太平洋吹來的海風與從大西洋吹來的海風于此交匯。
這里有著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是中亞最宜居的土地之一。
后來孫文提出j“(選取首都)謀本部則武昌,謀藩服則西安,謀大洲則伊犁”,說的便是伊犁的極端重要性。
但是,隨著滿清積弱,西域被不斷蠶食,曾經位居中央的伊利已經身處邊陲,甚至已經被俄國人武力侵占了數年之久。
原本在朱富貴提出的作戰方案中,伊犁這塊硬骨頭是打算留給大明的正規軍的。
但左宗棠卻說,“天子以手足待我,我自以國士報之;天子命我中亞王之,我豈能不盡復克全功,以報天恩?若非如此,我以何面目見天子,以何面目見祖宗?”
4月22日,左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封鎖伊犁河谷東段,踏過晶河。
歷史上,1880年5月,左宗棠棠以六十九歲的高齡,帶病的身軀,冒著盛夏的酷熱輿櫬出關,誓與沙俄決一死戰。
俄國人不敢與左軍正面交戰,派遣軍艦進入塘沽進行戰略訛詐。
愚蠢至極的清廷被俄國人的虛張聲勢所嚇倒,一紙皇命將左宗棠調回京師。
“俄船東下,偏歷海疆,結倭奴,封遼海,亦不過虛聲脅和之計!”
“衰年報國,心力交瘁,亦復何暇顧及。”
左宗棠的啼血呈書被總理衙門束之高閣。
1881年(光緒七年)2月21日,即左宗棠到達北京前的三天,清政府代表在圣彼得堡簽訂了《中俄伊犁條約》。
懾于楚軍的強悍,沙俄同意歸還此前條約劃走的特克斯河谷和通往南疆的穆扎爾山口,但仍占有霍爾果斯河以西地區。
至此,中國永遠失去了半個伊犁河谷。
在清廷摯肘之下,左宗棠一輩子都沒有真正跨過晶河,進入伊犁河谷。
但在大明的帳下,59歲的左宗棠,終于可以一償夙愿,與老毛子在伊犁浴血廝殺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