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尼,我叫唐尼!”
唐尼驚訝的長大嘴巴,支支吾吾地道,“尊敬……的陛……陛下,您居然……會說蓋爾語!”
自己愛爾蘭人身份被看出來,唐尼并不感到驚訝。
英格蘭人喜歡穿紅色,愛爾蘭人固執地偏愛綠色,因此被處死的不在少數。
他最心愛的小綠帽,就是對于狗日的英格蘭人的無聲抗議。
唐尼真正驚訝的是,眼前這個東方君主居然會說愛爾蘭蓋爾語。
要知道,這是一門幾乎要死去的語言,就連以愛爾蘭人身份為傲的唐尼,說蓋爾語也已經磕磕絆絆了。
蓋爾語是古凱爾特語的海島變種。
早在16世紀,蓋爾語就已經開始逐漸衰弱了。
以至于后來愛爾蘭成功獨立,愛爾蘭政府也將蓋爾語確立為本國官方語言,但實際上會說蓋爾語的愛爾蘭人,比會說滿語的滿人還要少。
在后世,有一支愛爾蘭政府保護蓋爾語的廣告,內容就是一個懦弱猥瑣,帶著眼鏡,典型中國書呆子模樣的年輕人,受不了中國壓抑的氛圍,準備去愛爾蘭旅行。
在全程陰間濾鏡的敘事下,他在中國學習了六個月的愛爾蘭語,也就是愛爾蘭蓋爾語,然后乘坐飛起來到了愛丁堡。
然而,在愛丁堡,他找不到任何一個說愛爾蘭語的人,所有人都說著英語。
最終,他在一家老舊的酒吧里,遇到了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只有他才能用愛爾蘭語和那個中國年輕人交流。
·
說句實話,朱富貴并不覺得愛爾蘭語的滅絕有什么可惜的。
如果自己是英國國王,也會推動愛爾蘭語的廢除。
世界上所有民族融合的成功案例,第一步都是要做到語言和文字的統一的,
只不過英國人從來沒有把愛爾蘭人當做自己的一份子,才最終導致他們離心離德,分裂出去。
朱富貴對于愛爾蘭人沒有什么好感。
當年他還在當挖煤皇帝的時候,就嘗過愛爾蘭人的鞭子。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作為一個成熟的政治家,朱富貴敏銳地察覺到,自己攪屎的機會又來了。
用熟練的蓋爾語和唐尼聊了一會天。
因為語言上的親近,后者逐漸放下了戒備。
“你們為什么不擺脫英國人呢?”
朱富貴似乎無意的說道,“朕不是鼓動你們分裂啊,朕只是單純的問問。我們大明有一句古話,叫做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大不列顛及愛爾蘭一統已經300年,是時候分家了……”
“英格蘭從未征服過愛爾蘭!別說愛爾蘭,蘇格蘭和威爾士也沒有!”
唐尼激動了起來,“亞瑟王是我們凱爾特人的王,獅心王來自法蘭西,無恥的英國佬根本沒有任何英雄,他們是靠欺騙和竊取才能獲得那些土地的!”
“可你還是在為維多利亞踢球,不是嗎?”朱富貴殺人誅心道。
“這……相信我,我在球場上從來沒有認真比賽,只是看在錢的份上……”
唐尼理直氣壯地道,“您是富有整個東方的偉大的成吉思汗,您動動手指頭,從帕米爾到落基山脈的農夫們都會為您獻上糧食,您是無法想象我們愛爾蘭的貧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