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每隔三天源睦仁會辟谷一次,每隔一個星期,他會在茅草搭建的窩棚里,以菊花偽朝的禮儀聽取‘臣子’的上奏,了解世界大事。”
“哦,那些臣子可靠嗎?”朱富貴問道。
“可靠,可靠,都是老演員了。”
索特那保證道,“不聽話的早就處理掉了,其他人也都拿了源氏水產株式會社的股份,肯定不會亂說話的。”
“那就好。”
朱富貴點了點頭,覺得這位頗有志氣的明治天皇活在夢里也不錯。
時至今日,他已經整整七年沒有離開獐子島了。
他對外界了解的一切,都是通過報紙和“臣子”的口述。
在源睦仁的認知里,暴明雖然兇殘,但在日本,懷念菊花皇朝的仁人志士也正在積蓄力量。
而且外部形勢也一片大好。
趁著這一次暴明與西方列強開戰,大清帝國的索王爺,已經雄兵十萬跨過鴨綠江,將明人的勢力逐出了朝鮮半島。
與此同時,忠誠于自己的復國力量已經在自己源源不斷的賣鮑錢的支援下,在暴明各地進行放火、投毒、爆炸等忍者行動,令明皇朱富貴肝膽俱裂。
暴明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
它已經是日薄西山的泥足巨人,到處是烽煙,到處是叛亂。
明帝國崩潰或在眼前!
根據臣子們反饋的信息,源睦仁認為,只要自己再想辦法改進鮑魚養殖技術,提高鮑魚單位產量,那么長則三五年,短則一兩年,自己就能在遼東召集十萬武士,渡海復國。
所以一切的一切,歸根結底,就是要養好鮑魚!
源睦仁好像慕容復一樣,為了祖宗基業,為了皇帝之夢,整個人進入了一種魔怔的狀態。
比慕容復幸福的是,源睦仁覺得自己的成功就在眼前了。
只要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
“嘖嘖!”
朱富貴聽著索特那的介紹,覺得源睦仁在“夏令營健身法”的摧殘下都沒有倒下,順利地成長為一個水產學博士,不得不說,精神的力量是強大的。
只可惜,他所孜孜追求的一切,終究是鏡花水月,一場空嘆。
朱富貴簡直不敢想象,若是某天源睦仁接觸到真實的世界,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之后,精神世界將會怎樣的崩塌。
像慕容復一樣瘋掉恐怕都算輕的吧?
朱富貴是仁慈之君,自然不希望看到這種事情的發生。
轉過頭,接過殷素素遞來的,剛剛做好的西湖魚羹,不動聲色地放在一旁,然后岔開話題道:“夏兒,禮部文化局那邊還是殷狐負責?你和她很熟吧?”
白夏兒點點頭。
當年自己來到大明,便是得到殷狐、殷貍姐妹的幫助,才成功融入鳳都的生活,并且得以飾演田川氏一角,再次見到了朱富貴。
可以說,殷狐算是自己的半個媒人。
當然,殷鼬作為殷狐的兄長,肯定更熟,不過自從當上了錦衣衛指揮使之職后,殷鼬便是連親妹妹都不怎么來往了。
這也算是成為孤臣的痛苦吧。
這些功勞,朱富貴自然是看在眼里。
不像莫白、森下他們轟轟烈烈,殷鼬不顯山不露水,其實他才是大明軍中軍銜僅次于戚文長的第二高位。
總之,朱富貴聯系文化口,尤其是電影方面的事情,還是習慣讓白夏兒是操持。
“源睦仁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吧?”
朱富貴嘆了口氣,道,“這孩子也怪可憐的,朕于心不忍……不忍浪費了他的才華。除了養殖水產以外,他應該有更多的才華,比如說拍電影。他不給大明百姓創造文化產品,實在太可惜了!”
“電影?”
白夏兒愣了愣,“那個又矮又瘦,又難看的倭人嗎?讓他演土行孫嗎?《封神演義》要開拍了嗎?《神雕三部曲》都還沒完成呢!”
“不,是《封神演義》,那個成本太高了,如今是戰時不太合適,朕要拍的是一部低成本的電影,有攝像機就行的那種。”
朱富貴搖搖頭,道,“而且,這不是一部普通意義上的電影,是紀錄片,或者叫紀實電影,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做楚門的世……啊不,是《睦仁的世界》,下面我來說說具體拍攝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