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貴再三要求各部特別重視軍紀,牢記《皇家軍人條令條例》的制度,絕對不能給這些變態審美出現的土壤。
當然了,有個別小年輕忍不住在花田里犯了錯,朱富貴相信會有。
但和美帝大兵那么變態的,應該不至于。
朱富貴對于大明皇家部隊的紀律和服從性還是比較放心的。
雖然縱向比較比不了,但在這個時代橫向比較絕對稱得上紀律嚴明、與民無犯了。
當然,紀律嚴明、與民無犯不意味就是仁義之師。
比如莫白的部隊,紀律嚴明指的是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絕對不多殺一個,也絕對不會漏過一個;
與民無犯說的是,只要你是大明朝廷認定的良民,那么就會不會犯你一絲一毫,但若認定你是潛在的敵人,是隱藏起來的逆匪,是威脅帝國統治的暴民,那么就會人畜不存。
而征討緬甸,當用這樣的殺伐之師。
這不僅僅是新仇舊恨的問題。
這既是國仇家恨,也是戰略需要。
緬人兇橫,桀驁難訓。
即不似交趾,本就是華夏故土,交趾人雖然狡猾,但多少也算學過孔孟,懂得華夏教誨;
也不似暹羅,民不尚武,野心較小。
對于緬甸,大明必須重拳出擊。
“傳我帥令!”
在芭提雅最好的建筑——大佛寺中,朱富貴下達軍令,“即日起,三軍縞素,舉昭宗皇帝朱由榔、黔國公沐天波之牌位,揮師緬地,以雪咒水之恥。
此役,適用于特別軍事行動條款,即搗其巢穴、絶其種類,以遷云貴之民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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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人亡故,臂帶黑紗,這是后世國人司空見慣的事情。
但實習上,中日朝越自古以來的傳統都是以白色悼念死去的親人。
尚白是上古東夷血脈的印記,與古羌民俗結合,形成了華夏文明的底層邏輯。
在這個時代,這個底層邏輯還沒有被歐洲的習俗所替換覆蓋掉。
當然了,朱富貴說的三軍縞素,不是真的都披麻戴孝。
一身白色麻衣在雨林作戰可不是明智之舉。
朱富貴只是通過系統從義烏小商品市場訂購了幾十萬個白色胸花,發放下去,令將士們佩戴。
開戰至今,大明在各個戰場的動員的總兵力依然不過150萬人左右,所以士兵的文化水平和兵員素質還是有保障的。
只要是服役超過兩年的老兵,認識的漢字都超過了兩千個。
平日里,他們讀書看報,研習朱大帥的文章,學習華夏的漫漫歷史。
因此他們對于咒水之難也知之甚詳。
當他們將白色的小花帶在胸前時,整支部隊的氣質發生了一些悄然的變化。
之前因為戰事過于順利也出現的驕躁情緒沒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必須勝利,以告先人的信念。
驕兵未必必敗,哀兵未必必勝。
但有了鋼鐵意志與鋼鐵兇器的哀兵,大明緬甸遠征軍,必勝。
此役,遠征軍將直接面對英印部隊的主力,參戰共有三十五萬兵馬。
其中,北路大軍由徐淼森指揮,兵力為七個甲種師,共十二萬大軍,劍指緬甸傀儡政權首都內比都。
莫白親帥主力二十一萬大軍,沿南方干道,由南洋水師配合,進攻英屬緬甸重鎮仰光。
另有兩萬人為水師。
因為原本預計中從海路進攻印度的南唐軍民不知所蹤,連帶著大明租借給李鴻章的幾十條小火輪也一并有去無回,這給緬甸遠征軍的補給造成了不小的困難。
所以南洋戰區都指揮同知兼水師提督陳強,緊急從土澳那邊征調了一批運礦船來充當補給艦。
明英在亞洲大陸南部的第一場正式戰役,就此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