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尖叫聲瞬間響徹這座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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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吊著最后一批貨物入艙的貨輪發出汽笛聲。
下午柔和的光芒里,叉車、貨車在周圍來去,海風吹動海浪,推出一道道波紋,站在碼頭邊上女人的秀發、衣袂也都在風里飛舞著,柔美的身形牽著孩子站在這片陽光下,猶如一道宜人的風景,讓來往的工人、水手側目。
不久之后,等待的男人終于從遠處過來,臉上努力擠出笑容。
“夏桑,就是這艘船,船主也是華國人。”她在身上摸了幾下,從兜里拿出一張支票,“如果….如果他不同意,你把這個給他,不管怎么樣,沒人會和錢過不去。”
“還有…..”
她仰起臉依舊笑著,從挎包里拿出一個精美的禮盒,塞進夏亦的手里,“……這個,上船的時候,夏桑再打開看。”
“神神秘秘的。”
夏亦手下了禮盒和支票,聽到汽笛聲,以及自己剛剛做了的事,不可能在外面久待。
他張開雙臂和女人抱了一下,又蹲下來,拉過真悟,雖然對方可能聽不懂他說什么,夏亦還是開口。
“好好照顧你媽媽,要像一個男子漢,要是早有大孩子欺負你,捏起拳頭就打,別跟他們客氣,他們也知道痛的。”
真悟懵懂的點了點頭。
抬頭看向自己的母親:“歐吉桑是要走了嗎?”
“是啊,他要回他的國家,回他的家……真悟,你不要難過,媽媽都不難過。”
酒井惠子牽著兒子朝已經走上船梯的男人揮起手,“真悟,跟歐吉桑揮別吧。”
“歐吉桑——”
小人兒朝前跑了兩步,清脆的喊聲里,貨船的汽笛聲響了起來,將他的聲音掩蓋了下去。
看著兒子不舍的吶喊,揮舞的手臂,惠子仰起臉,陽光照著淚水從眼角滾了下來。
“說好不能哭的…..不能哭的……”
看著收起的船梯,慢慢脫離港口的貨輪,女人白色的高跟鞋終究還是邁了出去,沿著碼頭跑了起來,淚水止不住的流下。
與船上的人交涉了一陣后的夏亦,拆開手里的禮盒,里面赫然擺放著用膠水一點點拼湊起來的不倒翁,正是當初惠子送給他的那個。
此時隱約聽到風里有女人的聲音,他快步走到護欄那邊。
陽光里,長長的碼頭岸邊,惠子的身影還在奔跑,哭了出來。
“夏桑——”
呼喊的聲音回蕩在耳邊,久久不散,夏亦的左眼有了些許濕痕,看著手里被沾起來的不倒翁,臉上露出少有的溫柔。
“我會再來找你的,惠子。”
視野的遠方,站在碼頭的女人越來越小,漸漸看不到了,隨著駛出港口,夏亦的這次島國之行落下了尾聲。
不久之后,那只燒了靖國神社,殺了壽名財閥會長的‘烏鴉’沒死的消息轟動世界,猶如狠狠扇了島國政府一個耳光。
也是惡名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