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再次被按了下去,重重磕在地面,砸出一個小窩。
抬起,李昭遠聲音有些模糊不清:“別再撞了…..我好難受…..求求你們…..夏亦…..我求求你…..”
然后,又是一頭磕下去。
站在李昭遠前面的夏亦,背對著他,對于一聲聲哀求的話語,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依舊拿著手帕輕輕擦著墓碑。
知道聲音消失時,紅毛說了句:“老板,他好像昏過去了。”
“繼續磕。”夏亦吹了吹刻字里里一點塵埃。
嘭!
嘭!
嘭!
……
李昭遠滿臉是血,上半身不斷的被拉起來,又重重的在三人手里撞下去,砸出的小窩里,都凝聚了一灘粘稠的鮮血,他整個人都沒了意識,進出的氣息越來越少。
“過失殺人?明明有機會可以救她的,你卻開車跑了,這是故意殺人了,我也白坐了那么多年牢,這筆賬要算清楚的。”
收回手帕,抖了抖上面的塵土,夏亦這才轉過身,一腳踩在吐出血沫的腦袋,冰冷的視線低垂看去地上的身影:“沒殺你全家,我已經是恩怨分明了。”
腳下用力下壓,那李昭遠似乎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陡然瞪大了眼眶,張開血口:“啊——”的叫出最為凄厲的聲音。
顱骨便是咔的一聲,整顆腦袋都向中間擠了過去,臉都朝外凸出一截,眼珠暴突差點掉出來,四肢抽搐般扭動幾下后,便是再無聲息了。
夏亦在地上蹭了蹭鞋底,抬頭看去那邊被鎖在車里的四人,朝磁王揮了揮手。
“都殺了。”
后者點頭,轉身抬臂,手掌猛的一捏,整輛車發出吱吱嘎嘎金屬扭曲聲,里面的四人瘋狂的撞擊窗戶,有人打碎了一扇,就在鉆出腦袋的瞬間。
奔馳車轟的縮成一團大鐵球,那顆探出車窗的腦袋也永遠固定在了上面。
就在這時,旁邊的一簇竹子后面發出響動,馬邦跨過尸體跑了過去,拖出一名身材中等的漢子,年齡和夏建勛差不多,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睛直直的看著墓前腦袋扁癟的尸體,渾身都在發抖。
“老板,這個人怎么處理……”
紅毛看過去時,夏亦也盯著那人,片刻,轉身離開:“放了他,我們走。”
“老板心好,你可別到處亂說,不然我們會找上門來的。”紅黃綠三人拿出街邊混混的那套,朝對方威脅一遍,才跟著磁王一起離開這片林子。
隨著人都離開,那名漢子盯著地上的尸體,漸漸也不再害怕了,沉默的轉身,將地上的一捆竹條抬起來,抗在肩上,走回之前拿到緊閉的門里。
屋檐下,一個穿著有些邋遢的婦人坐在凳上,偏著頭看著天上,等到男人過來,她噓了一聲:“小聲點,青禾在屋里睡覺呢,你別吵醒她啊……”
男人放下竹條,走過去忽然抱住了妻子,眼睛看去堂屋的墻壁上,掛著的一張遺相,嗚嗚咽咽的哭了出來。
“青禾的仇報了…..那個人死了……我看著他死了…..我的青禾也回不來了啊….”
男人的哭聲并不好聽,久久在這院子里回蕩。
……
天色漸漸暗下來。
夏亦回到家里,在床邊坐下來浸在黑暗里,正在廚房幫忙的江瑜聽到動靜出來,隨后找到他。
在旁邊坐下來:“亦哥,你怎么啦?”
昏暗里,夏亦露出微笑,握住她的手,靜靜的坐在那里。
“只是了卻了一樁陳年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