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一身白衣的趙云,好奇的走出,大抵看出了一些門道,隨著兩柄畫戟在空中對碰,齊齊落下甲板,砸出兩道并行的凹痕,呂布收了方天畫戟,丟給一旁的人,也不說話,哈哈大笑起來。
負手去往其他地方。
甲板上安靜下來,許多人看著這詭異的一幕,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事,呂玲綺望著父親沿著船欄看海景去了,她靠近不遠的趙云:“趙叔,我爹和那個夏亦怎么了?”
“這是溫侯,在用他的方式指導后輩。”
那邊,夏亦站在原地,握著畫戟的手臂有些微微顫抖,背后的方天畫戟刺青灼痛皮膚,不是因為戰斗的緣故,而是他清晰的感受到,隨著與真正的呂布打完一套戟法,自身從畫戟得到來的能力,像是徹底印在了身體里。
“老板!”
周錦,還有一直觀戰的酒狂等人過來,夏亦朝他們擺了擺手,提著畫戟轉身就朝艙內的房間過去。
關上房門,夏亦沖到床鋪,拿著兵器坐了上去,身體內的紅石顆粒正飛速的集結,直接接收到的技藝印象,逐漸被它們轉化,像是在進行一場自我完善的儀式。
“之前能力模擬的呂布武藝,現在接觸到真的了,它們開始吸收轉化實質…….媽的,雖然對我有好處,但也加速了結晶化的過程,真是禍福難料……”
話音剛落,皮膚傳來刺痛,內臟仿佛絞了起來。
夏亦臉上頓時彌漫汗珠,放下兵器跑去浴室,擰開水龍頭,不斷拿冷水澆在已泛起紅色的皮膚上面,大量的水汽被蒸騰起來,彌漫不大的房間。
此時,房門打開,周錦走了進來,連忙扇了扇面前的蒸汽,“老板!?”
走到浴室門口,朦朧的水霧里,轉過身來的,是一個渾身泛著通紅的光澤的身影,雙眸在霧氣里猶如妖魔般露出猩紅的光芒。
嚇得女人本能的后退一步。
霧氣里,身影的輪廓走出,頃刻間撲到了地上,周錦看清了是夏亦,連忙將他拖去床邊,讓夏亦躺下,想要朝外面喊人叫船上醫生時,床上有手抬起,虛弱的搖了一下。
“別叫其他人看見……別人看見…..我這個樣子。”
周錦俯著身子,拿過床單給夏亦擦拭身上的水漬,傳來的溫度,隔著布料都能感受得到,她語氣焦急,微微帶著些哽咽。
“老板,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是別去島國了…..我們調頭回去吧。”她捂住嘴唇,不知何時開始,在這個男人面前,變得有些愛哭了,淚漬滑落,被她很快抹去。
“.…..我知道老板擔心那個江瑜,可你原來不是這個樣子的,我們一起吃苦、一起從山里殺出來,一起在島國胡作非為,我們殺人、搶別人的東西,但什么時候,你變成這個樣子了,你以前也是這樣遍體鱗傷,可知道進退啊,全世界的人死光了,跟我們有什么關系,我就是不明白,你為什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啊!!”
周錦努力壓抑情緒,但還是哭喊了起來,抓著床上的男人,搖動他手臂:“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看不下去…..所有人都死了,有什么關系——”
聽著女人的哭聲,夏亦望著天花板沉默下來。
微微的張了張嘴。
“別哭了,我也不一定會死的……”夏亦頓了一下,拂過滾燙的胸膛,語氣微弱。
“你別多想。”
后面還有一句,‘這具身體已經到極限了……’沒有說出口。
時間隨著陽光漸漸過去,夏亦的身體在晚上后恢復過來,如同往常無異,第二天下午,他們抵達島國西岸。
海上短暫的安寧便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