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光門,那邊天地間的景物都是枯黃灰白,光禿禿的樹杈落下最后一片枯葉,飄去嘈雜的街頭。
北方之國,輝瀑城。
魔法駕馭的御攆碾過地上的枯葉,去往依山而建的皇宮,兩條潔白的御階猶如巨人的手臂靠著銘文的能量從百米高的宮殿上方環抱而下。
做為這個國家的二皇子,唯一繼承人,依圖尼下了御攆,走上這條懸托空氣的御階,沿途的宮殿守衛拄響矛尾,挺直了腰身,看著這位皇子殿下,走上中庭。
“我的父王近來怎么樣了?”依圖尼向面前的皇帝雕像行了一禮。
跟隨的心腹低聲回道:“服侍陛下的侍女說,最近兩日,陛下小便有血。”
依圖尼沒有說話,抬起頭看向雕刻父親壯年模樣的塑像,轉身輕聲道:“這雕像該換了。”便是徑直走進了皇宮。
亮著魔法燈光的寢殿,年老的皇帝,臥在床上,眼睛渾濁,直直看著穹頂琉璃燈光,從輝瀑城被破開始,加上最看好的兩個兒子死去,他已經臥床兩年。
“陛下,皇子殿下來了。”侍者來到床邊低聲說了一句。
床上的老人頭發凌亂,渾濁的眸子動了動,一道穿著潔白紋刻金邊長袍的身影推門而入,走過一截柔軟的地毯,來到床邊坐了下來,揮手讓周圍的侍者退出去。
門聲輕響的片刻,他伸手輕輕將老人凌亂的幾縷頭發挽去臉側。
“父親,兄長和三弟的死,讓你打擊很大,做為他們的兄弟,你的兒子,我會想盡辦法報仇,我已經知道怎么找到那個人了,很快就會有一支隊伍去執行。”
床榻上的皇帝不能說話,頭腦有時也會糊涂,但此刻他是清醒的,聽到依圖尼的話,緩緩的點了點頭,干枯如柴的手移出被褥,在兒子手背上輕輕拍了拍。
依圖尼笑起來,將父親的握住。
“不過,還有一件事,父親,是最重要的事,關于剿滅南方的叛逆,這兩年來,北方之國在兒子的治理下,各族臣服,可南面,因為我還不是皇帝,命令讓他們無動于衷,而且戰事糜爛,這樣拖下去,很快那邊的人,就忘記我們,忘記北方還有一個強大的帝國。”
“所有…..父親,我要皇位。”
依圖尼捏緊了那只瘦弱的手掌,俯身去老人耳邊,猶如夢魘的嗓音:“……就現在。”
床上,老人瞪大了眼睛,想要掙脫兒子的手時,柔軟的枕頭蓋了下來,遮住了他的視線、口鼻…..
竭盡全力的掙扎,漸漸無力下來,不久后,依圖尼丟開枕頭,看著瞪著眼眶,張大嘴的老人,保持猙獰的表情一動不動。
起身走去打開寢殿的門,掏出白娟擦了擦手,隨手一丟,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