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樣走了?”齋藤算道象征性關心地問道。
“本來我只是出來陪齋藤前輩你走走而已,也沒什么重要的事,通常情況下,現在還是我的休眠時間呢,我現在得回去好好補覺,準備晚上的工作。”清沼洶澤說。
但沒走出幾步,他忽然想到什么似地駐足。
一道帶著濕寒的陰笑從嘴邊勾勒而起。
“科君啊,接下來一場比賽,你就沒有想過,你會輸嗎?”
“什么意思?”
“我當然不是懷疑科君你的實力啊,只是來的路上,我也聽旁人說起了你的事跡,你是當前少有的力戰派棋手,一直用那種棋風下棋,壓力會很大吧,手一直在發抖吧?一定會有要是這步棋沒落對的話,整局棋會大敗的擔憂吧。”
科執光沒有回應,知道這是盤外招,賽前給壓力擾亂心理。
“還有,你就不懷疑你的下個對手可能會有些問題嗎?比如,他和我有某種聯系。”
科執光的拳頭忽然捏緊了,眼瞳微微收了收。
“甚至,他可能就是我啊,當你陷入某個局部長考的時候,你抬起頭來,赫然間發現......我,就在你對面。”
半響沒有回應。
“嘛,就當我什么也沒說了,晚上期待您的光臨,科執光....喲。”
腳步聲在走廊由近及遠,他走了。
“你和他有過節啊?涉及女人方面的?”齋藤算道摳著腦袋問,不太懂年輕人的世界。
“隨口一說而已,但直覺告訴我他是個大反派,把他干掉的話會有很多人因此獲救,齋藤先生你應該也是這么想的吧?”
齋藤聽后,先是一愣,哈哈笑了兩聲:“也是,他這種家伙,誰不想把他掛在架子上,當沙包狠狠練一練呢?”
他繼續說:“那么狠狠練他的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雖然你擊敗他的機率微乎其微,而且你也很有可能永久倒在他的巢穴中,但.....這就是棋道吧,每個人都會有渡劫之戰的,渡過去就是另一個世界,渡不過的,就沉入三途河之底。”
眼見沒有什么話可繼續說,齋藤轉身就要離開:“再叮囑一句,神和佛,在我們棋道可是有實際指代的,分別指代一個無法超越的人,以及一個最好不要超越的人,私下口嗨沒什么,但在公眾場合說出來,可就得三思了。”
淸瀧步立刻搶答:“是!我下次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他的插話,讓本來僵硬沉重的氣氛瞬間瓦解。
“有緣再見。”齋藤離開了。
科執光的肩膀也松了下來,仿佛經歷了一場高壓冷戰。
“不好意思,采訪先到這吧,接下來我要去比賽了。”科執光對淸瀧步說。
淸瀧步反應了半天才記起,自己的確是來采訪科執光.....都怪剛才的場面太緊張了,讓他忘了這茬。
“剛才那個人說的話你不用在意,你下局的對手我事先了解過了,是個北海道的,絕對不會和這什么沼澤扯上關系,至于賽場中途換人那就更不可能了,這都是他的心理戰術。”淸瀧步說。
“淸瀧先生你特意這樣提醒我,是有那么一個瞬間信了他的話嗎?”
“這.....我當然不信啊,我是怕你真信了,才提醒你的。”
“這個是常識吧。”科執光平平無奇地說。
“這.....好吧,祝比賽好運。”清瀧步啞了啞,看樣子對方并未受到任何影響。
就這樣,今天最后一局副將戰開始。
.....
.....
晚上六點半,最后的比賽結束。
科執光踏出了體育館,天空是一片鮮艷得有些刺眼的晚霞,暗紅暗紅的,像是里世界畫風。
社友們立刻興奮地圍了上來,仿佛要把他舉高高。
“三戰全勝!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