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持續了近一個下午,轉眼已是傍晚。
一只麻雀在窗外掠過,夕陽下的剪影在屋內的棋盤上劃過。
一天的課程總結下來,受益匪淺,感覺那股布局之風也加持在了自己肩上,隨時騰空而起。
布局階段,步子只管邁大。
自己的行棋方式也或將受到影響,不用天天下那種殺不死棋就GG的局。
棋逢難處則脫先。
反正——
浪就對了。
與其說什么其疾如風,倒不如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效率,才是布局的真諦。
當然接下來的學習歷程還很漫長,今天這堂課只能算是大一新生在上專業課都會遇到的XX專業概論,這節課相當于學了個目錄。
科執光來到窗邊,喝一口水歇息下,順便俯瞰下窗外的街景。
別看這里是個雅致古樸的書房,但實際上這里是在繁華街區的某棟寫字樓里面,樓層還挺高。
不遠處就能看見棋院。
地址的確還是千代田區五番町的7-2,但模樣和前世截然不同。
前世的日本棋院也就是一棟普通的樓房,和酒店差不多大小。
但現在的棋院規模明顯擴張了許多,幾乎吞下了周圍的地皮,像個巨大的體育館。
根據科執光的印象,前世的日本圍棋最輝煌期也就960萬受眾,院生鼎盛時期也就200人,但本世的圍棋受眾將遠遠超出這個數字,不然也不可能撐起1000院生的職業規模。
據說圍棋的海外市場也挺吃香,混個初或二段職業證書,再掌握一口流利的英語,就能在歐美地區開班割韭菜了。
“題目擺好了,可以來做了。”齋藤說。
“來了。”
短暫的休息結束,重新回到棋盤前,接下來是晚間課程。
正要坐下,目光審視題目時,科執光的眼睛微微放大。
棋盤上,根本就沒有什么題目。
只有兩顆位于星位上的黑棋。
齋藤也已經擺好了對弈的姿勢,盤膝而坐,形同戰國時期即將出征的武士。
“哦,差點忘了說,雖然我事先說過,我和你之間不用講什么禮節輩分什么的,但是有一點我覺得可以適當講一講。”齋藤扭動著脖子,發出活動筋骨的聲音。
“比如?”科執光大致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也開始活動起了手指。
眾所周知,下棋等于打架,打架之前疏通下關節,這是基本常識。
“其實啊,在我們門派,有個不成文的小規矩,那就是學生要拜師的話,必須得和老師下一個讓兩子的棋才行。”
“這個規矩其實我也知道,我只想說.....意思是齋藤老師現在,有信心讓我兩子乎?”科執光的嘴邊出了挑釁的弧度。
齋藤拍著后腦哈哈了起來:“當然沒這個信心,你可是連續力克清沼洶澤兩局,并過了石心三子關的人,我的話大概也就讓先和你下下吧,讓兩子著實沒這個能耐。”
“但是,我覺得的話,該走的流程,我們要走一個吧?就當是效以古法了。”齋藤的手已經在棋盒里不安分地躁動了。
果然,這個老家伙終于繃不住心中的熱血中二之魂,想要上來錘一把了。
“效以古法啊,真是個讓人懷念的詞......那么,這個流程,就走吧!”
科執光早就有和齋藤來一局的意愿了,甭管是讓兩子還是讓先都先,其實分先也可以,反正都將成為他前進道路上的經驗。
用對局來作為今天劃下句號,實在再好不過。
而且他也很好奇,齋藤的象征靈到底長啥樣。
紫色危險信號的強者,迄今以來所能見識到的最強存在!
第一枚棋子落下,整個世界都被黑夜籠罩。
夜晚的天空下,櫻花的海潮隨風飄動。
一條白色的尾巴起舞在了半空。
不對,那不只是一條。
而是四條尾巴,四條白色的尾巴末端都彩繪著象征風靈的漩渦圖案。
這個是....
狐貍?
近乎神明般的狐貍,巨大而優美,一身高潔傲岸的白色毛發,狐尾以壁畫的姿態在身后開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