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很焦慮嗎?”科執光直接地發問。
“其實一直都很焦慮,也不是什么最近不最近的事。”星彩安然而答,“焦慮才是年輕人的生活常態,像前輩你這樣的神經病樂天派,可是極少數哦。”
“荊棘。”科執光忽然單念這個詞。
“嗯?什么?”星彩不明所以。
“火焰。”
“這是在打謎語嗎?”
“黑幫少女,紋身臂膀,手持短刀,面掛鮮血。”科執光將自己腦補的畫面全部倒了出來。
“前輩,你這是在模仿什么漫畫臺詞嗎?”星彩露出了疑惑之色。
“沒什么,只是行為藝術而已,偶爾說說抽象話,有利于提升自己的棋力。”
看樣子單純地搞抽象活動,并不能讓對方產生共鳴。
也許真地就像星彩說的那樣,焦慮才是年輕人的生活主基調吧。
就算深挖她的焦慮來源,也挖不出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反而只會挖出一些生活上的瑣碎細節,比如被迫早起的不情愿,比如刷牙時牙齦出血的煩躁,再比如錯過了早班車,地鐵上很擁擠等等。
如果不夠強大,可是會被東京這座城市吞沒的......科執光想到了對方剛才所說的這番話。
按理來說,星彩她已經足夠強大了才對,深厚的家境,對運勢的知曉,出眾優秀的個人能力等等。
即便如此,她還是無法戰勝這座城市嗎?
還是說,她的敵人另有其它呢?
“喂,星彩,如果有什么問題和困難的話,一定要向我們求助。”科執光忽然說。
“哦?”星彩疑惑地轉過頭來。
“最起碼,如果有什么不爽的事,請務必首先找晴島交流交流,雖然不指望她能有什么好辦法,但起碼她會認真聽你把牢騷發完。”科執光說。
別的不說,晴島鹿天生自帶活躍的光環,她出現在哪里,哪里就充滿了快活的空氣,可謂當代孔乙己,保證能像晴天一樣驅散不悅的陰霾。
一番瞳孔放大的疑愣之后,星彩失聲一笑:“嗯,如果我真的有這種煩惱的話,我肯定會和她說的,不過就實際經歷來看,一般情況下都是她來找我倒苦水,我在認真傾聽。”
“這......”
差點忘了,晴島鹿說到底也就是個15歲的未成年少女,委實沒什么能力當別人的人生導師。
不對,今年她已經16了,說起來離本地合法結婚年齡都不遠了。
都怪星彩在這里一口一個前輩,搞得科執光產生了片刻晴島鹿是大姐頭的錯覺。
她這個前輩,主要是棋道上的輩分,真到了生活中,晴島鹿得喊星彩姐姐才行。
“對了,談起晴島前輩,得告訴你一聲,她最近又會離開東京一段時間。”
“她昨天剛到東京,今天人就又沒了?”科執光問。
“今天下午晚飯過后,她的媽媽就來敲門了,說是要把她帶回老家,去見一下爺爺奶奶,去年她為了準備公主頭銜的比賽,沒有回去,今年她必須得回去才行,大概會有半個多月的時間不在。”星彩說。
“這樣啊,可以理解。”科執光點了點頭,見爺爺奶奶這種事無可厚非。
但也很可惜,無法第一時間得知到她身上所攜帶的積分。
“她老家在哪里啊?”
“在瀨戶,她家的本職工作是做陶瓷廠的,也是個好幾百年的老字號企業,不過那是女方家里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