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執光微微前傾了身軀,手也不由自主地在頭發上揪動了起來。
“出、出現了!是新星君的獨屬思考動作,揪頭發!”
“這個姿勢還的確是有夠少見,大部分人頂多就咬一咬大拇指。”
“主要是因為大部分棋手都很珍惜自己的頭發吧?再不然就是實在沒有頭發能夠揪。”
“這......好像還真是的。”
“所以說為什么新星君能這樣肆無忌憚地和頭發過不去啊!他就真地不怕禿頂嗎!他揪了這么久的頭發,怎么到現在頭發還是油亮油亮的啊!”
倆人正吐槽之際,棋局也迎來了尾聲。
鈴木修一的眉頭狠狠地收緊,但忽的一下松開——
啪的一聲,按下了認輸鍵。
雖然明面上還能堅持許多手,但......再往后走,也就只能是做做場面功夫了,不如痛快地投子認負。
裁判組也因為這突然的棋局終結而愣住了,好比某些游戲里一路未破,直接就把GG敲了。
“恭喜科執光六段,成功闖入本次名將戰的決賽循環圈。”裁判宣布道。
聚光燈下,快門刺亮而起,科執光和對方都松了口氣。
“感謝指教,鈴木前輩。”
“哪里哪里,我要學的東西還挺多呢。”鈴木修一淡笑一聲,“頭銜這種東西,對于棋手來說有著天然的魔力,尤其是對于拿過一次的人來說,會情不自禁想要沖擊第二次,可能唯有晉升為永世頭銜,才能解除這份渴望吧。”
科執光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對方這是在自我感慨,還是在作為失敗方對勝利方祝福或調侃。
最后倆人還是握了握手,鈴木修一便徑直地退出聚光燈外。
雙子塔的另一棟樓中,竹刀鍛的這局也進入到了緊張逼人的收官階段,對局者的雙方都在暗自流下冷汗。
直坂藏之介是這局的解說者。
因為這人科吹太過分了,為了不讓他在鏡頭前吹得過于肉麻影響到觀眾觀賽體驗,結果被分配到了隔壁這桌。
“現在的目差大概在一目半到半目之間,預計會是竹刀鍛安全運轉,有驚無險拿下本局的一盤,順帶一提,隔壁科執光那桌已經結束了,他也果然獲勝了。”星彩在一旁以念臺本的語氣說。
“哦?是嗎?科執光他果然......”直坂藏之介立刻來了精神。
“咳咳,請矜持些,請仔細想想您為什沒能坐上那邊的解說桌。”星彩的念臺本語氣更進一步。
直坂也猶如被點醒了,也趕緊咳嗽兩聲,把風度擺正。
在一次又一次的讀秒倒計時中,竹刀鍛的這局也收完了最后一片單官。
“一目半勝。恭喜竹刀七段,成功闖入本次名將戰的決賽循環圈。”
聽見獲勝的消息,竹刀鍛才終于長舒一口氣。
在這種緊張逼人的比賽中,沒有多少時間去清點目數,只能在強大勝負嗅覺的引導下,寸目必爭,永遠將心臟置于高處。
很險。
他這次晉級之路差點又翻車了。
倒也不是翻在眼前這局,而是第三輪賽程的事,差點又翻在了女人手中。
在第二輪賽程里,山岡成功不敵相馬雅江,送她往前進了一輪。
結果她就在第三輪遇上了竹刀鍛。
本來棋盤上的恐女癥正要發作時,竹刀鍛忽然發覺了一點。
——對方,好像也不是那種正統的女人味十足的女性,非要說的話,還帶著點男子力乃至男友力之類的......
棋盤上的恐女癥,頓時緩解了不少。
他很快就振作了起來,終于逆轉了相馬雅江,與翻車擦肩而過。
不然的話,他也要上黑白之間笑話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