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烏鴉嘴都給我閉嘴吶!要是他明天真跳了,你們兩個也給我跳下去!”晴島鹿氣哄哄地說。
“龍兒,你這么說的話,不就等于默認明天光先生會輸嗎?照這樣來看,你也得跳下去才行呢。”
晴島鹿哽了哽:“這.....那就都跳!你、我們一個都跑不了!”
說著說著,她就語無倫次了起來。
“果然越川龍己還是太難對付了啊,即便是科執光這樣的超級天才,也不能將其一舉帶走。”相馬咬了咬嘴唇。
竹刀鍛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說:“你說你們,都窩在這里干嘛,想鼓勵他直接上就完事了唄,來,我來打頭陣。”
他正要上前,卻被成田俊治一把摁住了:“麻煩鍛桑你讀讀空氣啊,這事是我們該干的嗎?要上也是她們先上啊!”
笹原紀行也點了點頭,覺得鼓勵歸鼓勵,但也講究一個先后順序。
首當其沖,肯定是這群女隊員先隨便上一個啊!
星彩在晴島鹿的肩膀上搭了搭:“晴島前輩......”
“干、干啥啊?”晴島鹿一慌。
“你不打算和科執光前輩說些什么嘛?”星彩嘆著氣說,言外之意是她們。
晴島鹿的眼神動了動,不太自然地扭到一旁:“那......我該說什么好呢?”
雖然昨天開玩笑對科執光說如果沒贏的話,就安慰他,但具體該怎么操作,她并沒有對策。
到底該怎么做才好呢......
她忽然又想起來了當初新星戰的那個前夜,窗外下著小雨,小雨浸濕在了窗戶,暈開了貝殼般霓虹的浮島,她看著窗戶里倒映著的自己和對方,說了很多奇怪的話,雖然她當時困里困乎的,但對這段記憶卻記得莫名深刻。
有沒有什么方法,能像當時的那個夜晚,隨便說點什么話呢......那種雖然事后回憶起來很羞恥,但卻無比真心真摯的話.....
如是想著的她,眼神波動地將手掌伸蓋向了門上圓窗中央科執光的背影所在,像是隔空撫摸著對方。
眾人推搡之際,第13個聲音忽然從眾人身后傳來:“還是讓我這個有著豐富龍座奪冠經驗的老東西上吧......既然大家都不知道該怎么上的話。”
沒過多久,齋藤的聲音在科執光背后響起:“喲,看上去你現在被逼入了絕境啊。”
科執光回過頭來,發現齋藤正如往常一樣,邁著漫不經心的步子走來,閑適得像是散步時偶遇。
“是啊,這次的對手比想象中的難搞許多。”科執光鎮靜地回應,還有空喝兩口草莓酒。
齋藤見對方如此輕松,也忍不住為自己倒了一杯:“聽過一個電影用詞嗎,叫靈魂黑夜。”
“頭一次聽。”
齋藤慢悠悠地解釋:“說是一部兩個小時的電影到了一個小時十五分鐘時,該讓主角失去所有,陷入到絕境,然后才能絕地反擊,逆境重生......我搞電影的朋友說的。”
“老師你的意思是想說我已經到了反擊的前奏嗎?”科執光以同樣漫悠的語氣回應,仿佛倆人又回到了學校體育館的下午,一邊研究棋局,一邊歪硌瞎扯。
“不知道,我那朋友還說了,在靈魂黑夜之前,還會有兩分鐘的“一無所有”時段,先渡過最艱難的一無所有時段,主角才能靜下心來,在靈魂黑夜之中尋找對敵之策。”齋藤說。
“那這兩分鐘的“一無所有”具體講什么呢?”
“講主角無能狂怒,像巨嬰一樣責怪隊友,總之就是專門用來勸觀眾從電影院離場的。”
靜默片刻,倆人都呵呵一笑。
黑暗的海風攔不住倆人的笑聲。
船艙里的親友團只能看見他們聊得好像很開心,但不知道具體在說什么。
“其實我啊,后來發現了一個問題,我這段時間是不是帶了太多的雜念。”科執光踩在椅子上,坐在桌子上說。
“嗯,我聽著。”
“比如以前的話,我下棋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擊敗對手,但最近我除了擊敗對手,好像還被賦予了一些額外的目的,比如拯救世界,再比如幫您續命。”科執光看著遠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