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真的就是琴聲。
科執光對著眼前的一幕駐下了腳步。
蔥郁的中庭之中,陽光充足,一架寬大的鋼琴在地中海風格的小亭中奏響,旋律美得像是溪水,滌蕩著萬物的雜念。
越川龍己正坐在鋼琴后,忘我地獨奏,一群護士模樣的在旁邊聽得如醉如癡。
對于不知情的人來說,這無疑是讓人心動的一刻,像是在午后誤入了貴族的莊園,風度翩翩身姿挺拔的貴族男性正在盡情地揮灑自身才華,仰慕他的聽眾們沉醉其中。
但對于知情的人來說.......對、對不起,走錯番劇片場了。
一時間科執光有種齒輪卡殼的當機感,槽點多到難以下嘴。
“他......他還會彈鋼琴?”遠遠地望著中庭,科執光愣問隨行醫生。
“是啊,彈得真好,連我都忍不住為這個男人心動了。”醫生捂著胸口說,眼神也逐漸迷離。
科執光往后挪了挪腳步,離這個醫生遠了些。
這......可能這就是充滿魅力的反派角色吧,精神正常時,研究怎么粉墨登場在大屏幕上,哪怕是被送到了精神病醫院,也能迅速拉起一支以自己為中心的班子。
“他的精神病具體癥狀是?”
這個問題其實問得有點多余,畢竟.....這人在沒進來這里之前,好像也是個神經病。
“具體表現為失憶,只記得自己的姓名,自稱是個來自中世紀的吟游詩人,見過真理,希望將它帶給世人.......唔,這么奇怪的癥狀,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醫生說。
“見識過真理啊。”科執光也跟著呢喃道,心中百感交集。
“我聽說他以前有過抑郁癥,進攻性很強,是這樣的嗎?”科執光問。
醫生點頭:“確實如此,把他送來這里的‘家屬’們確實提過這點,而且這也和我們的檢查結果相吻合。”
這里的家屬,指的是棋院的人,雖然夜神國京聲稱要讓越川龍己醒不來,但不至于就真地把他沉到東京灣。
“1974年的抑郁癥,應該很少見吧,那段時間他好像也沒什么錢,應該和這種病沒什么緣分。”科執光下意識地說。
醫生搖頭:“這倒不一定,抑郁癥的收割對象向來不問貧富,很多窮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患有抑郁癥。”
“這樣啊。”科執光若有所思地點頭,風聲沙沙地穿梭在樹葉中,音符般盤旋在琴聲。
一曲作罷,越川龍己站起身畢恭畢敬地向周圍的護士們彎腰致敬,收獲了一片陶醉的掌聲。
接下來他不知道從哪里摸了兩副撲克出來,手法瀟灑地將牌組洗在一起,忽然進入到了魔術環節,奇跡般的驚喜,炫酷花哨的動作和風度,同樣也惹得周圍一片花癡。
這人也太多才多藝了吧!
“對了,他的舞也跳得很不錯,那優美的華爾茲,那優美的芭蕾舞......哦,我的天啊,這人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是什么魔術團的成員嗎?”醫生捂住了胸口。
“這......是啊,他之前在一艘游輪上工作,還有四個隊友。”科執光隨意地將話接了下去。
依舊很難描述心中的這種感覺,像是火車停止前進之后,車上的所有乘客依舊在前搖后晃,裝出一副火車還在開動的樣子。
越川龍己這個人,依舊是個謎團。
蒙上了霧氣的過去,以及深藏在海底的秘密,一切的一切都被賦予了神秘色彩。
忽然一個靈機的閃光,科執光忽然想到了某個可能。
關于越川龍己在深海之中到過的地方......可能就是之前自己與基多拉對弈時,所到過的那片由量子和計算組成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