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于是,就到了現在,新的一天開始。
“喂,晴島一心......真的就是中古棋圣,黃龍士嗎?”科執光朝屋里問道,此刻的零依舊在研究早餐。
“昨天晚上你出現之前,我不是都說了嗎,有一個古棋圣級的目標正在接近晴島鹿她們,至于這個人其實就是晴島一心這件事......其實我也不知道。”零搖著頭說。
“原來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咯?”
“我可沒那么全知全能,不過我大概能推算出黃龍士之所以能穿越到這個世界的原因......也許和你一樣吧。”
“哪方面和我一樣?”科執光的一口牛奶干含在了嘴中。
“在棋藝上的至臻化境,對棋道的追求與熱愛,以及......那么一點小小的人生遺憾與執念,最終你們的靈魂順著這條執念的繩索,來到了這個世界。”零放下了手中的餐具,轉而以深沉的目光望著科執光。
“我有什么執念......”
最后的嗎字剛要問出口,科執光便識趣地知道了答案。
答案就在昨晚這臺游戲機的深處,那重要的記憶素材。
“你的執念需要由你自己去發現,但黃龍士的執念.....回憶一下你所知道的歷史,你也會發現其實也很好猜。”
科執光試著回憶關于黃龍士的歷史傳記.....
“他的執念,可能是因為沒有足夠分量的對手吧。”科執光看著陽臺外很遠的地方說。
“答案,正確。”零的嘴角掛著淡雅的笑意。
其余棋圣的時代,除了棋圣本人之外,還有許多其他耀眼的棋手,月光與群星交相輝映。
而黃龍士的時代,只有他一個人,他的光芒碾壓了其他一眾棋手。
在他那個時代,幾乎沒有棋手有資格與他分先對局,他和他的弟子徐星友的《血淚篇》,是讓著三顆棋子在下。
唯一有實力與他分先下棋的人叫做周東候,不過也只能達到下十盤贏兩盤的程度。
后人分析黃龍士的棋譜,發現他輸的棋局基本都有隨手棋的壞習慣,仿佛很不認真。
也許,在他那個年代,并沒有人有資格讓他認真起來吧。
“天下無敵的感覺自然讓人暢爽,不過高處不勝寒也是一種孤獨,希望能有一個讓自己全力以赴的對手......或許就是他的執念吧。”零閉著眼睛說,輕搖著咖啡里的勺子。
科執光若有所思,如果按照這個標準,石心也有大聲說話的資格。
“不過他的穿越和你的穿越也有類似,都是不完整的穿越,你的穿越不完整在于記憶,而他的穿越不完整在于生命吧。”
“所以,他明明有著永世月天的高強度運勢,但還是去世得很早啊。”科執光低聲飄了這么一句。
科執光開始試著將歷史上的中古棋圣與這個時代的永世月天串聯起來,讓他們的畫像在自己的心中重合。
這是個反穿的故事,一個中國古代的棋圣來到了戰后的日本,成了一名瓷磚廠的工人,他初到這里,必然是震驚無比的,對于古人而言,穿越故事可不是什么常見事。
不過他很快就適應了這個時代的生活,因為他發現這個時代這個國家同樣有圍棋,圍棋上附著著不可思議的運勢能力。
接下來是他的主角人生,參加比賽,一鳴驚人,打臉無數旁人,到了晚上則提著折扇單刀赴會奇怪的東西,斬妖除魔。
仿佛詹姆斯邦德般的人生,白天是在媒體鏡頭前閃閃發亮的電影明星,到了晚上則會變成執行重要人物的特工。
他還順手把工廠老板的女兒把到手,成功與其結緣,生下一個女孩。
然后是拿下永世月天的頭銜,登上人生巔峰。
最后是離別,他帶著微笑閉上了眼睛,灰白色的畫面溫馨而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