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的個人活動可謂深居簡出,將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攻克游戲機的匹配上,三餐靠樓下左拐便利店,偶爾右拐蛋糕店改善伙食,像是與世隔絕。
按理來說,他這么過一段時間,整個人應該會顯得很頹廢,然而并沒有。
每當他醒來時,茶幾上的垃圾零食袋都會被清空,整個客廳都被打掃得干干凈凈,陽臺上永遠都懸掛著洗凈的床單和衣衫,仿佛有位心靈手巧的女仆長在幕后打理這一切。
順帶一提,她好像還管刮胡子一類的工作,這段時間科執光的胡渣分毫沒長。
一想到每當自己睡著時,她就會拿著一把剃須刀偷偷摸摸地走過來,在自己臉上刮來刮去的畫面,就覺得好獵奇。
一局匹配點下,意識斷開又連接,血液沸騰又冷卻,思維的跑道逐漸降速。
科執光微微睜開眼睛,像看恐怖片一樣,透過指縫窺探屏幕上的結果——
又是一場勝利。
零繼續輕輕鼓掌:“干得不錯,又成功地向前邁進了一步,用喜聞樂見的表述語來說就是已經能看到希望的地平線了。”
“這......這個喜聞樂見指的是‘所謂的地平線就是能看見,但是永遠走不到’的那個地平線嗎?”科執光又精準報出了一個蘇聯笑話的梗。
“這就得看你是怎么認為的了咯。”
一局結束,科執光并未急于繼續匹配,而是來到了陽臺上稍微放松。
穿過落地窗,冷氣下降了好幾個溫度點,東京前所未有的寒冷。
他放眼向了天空的盡頭,發現一場風雪已經在遠方醞釀而起了。
非常不詳的預感。
“好了,休息時間結束,可以繼續回來工作了哦。”
“講道理,我才剛休息了十秒鐘不到。”
“我的意思是.....留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冰雪悄然逼近。
新一天的戰斗繼續打響,城市的天空一天比一天凝重。
裁判組的人臉色難看地巡查在賽場上,誰都發現出了些不對勁。
棋院組和御城棋組之間的對決,無論哪方勝利,令一方都會忽然低垂下頭顱,肩膀耷拉而下,仿佛進入了昏迷狀態,過了好一會才起身,找個無人的地方繼續躺下。
更嚴重一點的就是直接躺進醫務室里,這種情況出現一兩次倒還好,像最近這樣大規模出現,只能說是前所未聞了。
秀策冷靜地伏身在棋盤前,感受到了些許壓力。
隨著時間的前移,賽程的深入,來自棋盤另一側的壓力也在不斷增大,像是在海水中越沉越深,最終有資格站在深水區舞臺上的只有巨鯨級的生物。
一番思考之后,一枚在他手中把玩多時的棋子翻拍而出,正中對方的命門之上。
黑蛇的雙翼撐開,以切開海面的氣勢俯沖了下來,一擊絞殺住了對手!
“本局......勝者為片桐道博,晉級下一輪。”裁判愣了愣,才認清了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