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克斯看向萊特的眼神愈發古怪起來。
“我怎么覺得，這里面任何一個環節聽起來都這么不合理，但我卻無力反駁呢？！”
萊特將艾斯身世的問題向香克斯詳細解釋了一遍，香克斯像個呆頭鵝一般一語不發，聽完了，才無力吐出這一句。
“因為這就是事實啊！”
“他自己知道嗎？”
香克斯好奇道，那個孩子看起來相當有主見，他如何看待自己的身份？
“當然，他懂事起就知道了……并且深陷噩夢不可自拔。”
萊特一腳踢飛一顆石頭，那石頭將對面的斷崖砸出一個大坑，碎石嘩啦啦地掉入剛算平靜下來的海水中。
“他知道的，都是世界ZF‘包裝’過的羅杰，是不明真相的世人對羅杰的評價——和‘如果羅杰有血脈’的評價。”
“我花了很大功夫才讓他明白，海賊王的血脈，和‘罪惡’的區別，‘罪犯的血脈’和‘自由意志’的區別。”
“艾斯對海賊王不感興趣，他只是想要名揚大海，擁有超越羅杰的聲望，證明不應該是‘艾斯是羅杰的兒子’，而應該是‘羅杰是艾斯的老爸’——”
“是不是很符合叛逆少年性格的想法？”
“哈哈……確實如此！”
香克斯輕笑一聲，又感慨道：“這樣說來……我得感謝你，為那孩子開導心理，這工作原本或許應該是我來做……但我錯過了機會。”
“你至少給他送去一個兄弟，如果沒有被你影響的路飛，艾斯也不會敞開心扉，我即使再花十倍工夫，恐怕也無法開導他。”
“現在，艾斯對羅杰的感情比較復雜，但我相信他可以理清楚——他目前的目標，是揭開羅杰未能揭開的真相，完成羅杰沒有能做到的事，以和羅杰完全不同的方式。”
“成為海軍，就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他們兄弟……”
萊特想到那個天字第一號愣頭青，也是忍不住笑出聲：
“路飛那孩子其實挺可愛的，他那份赤子之心，恐怕在這個世界上也是絕無僅有的吧。”
“是吧？那孩子與眾不同，我看得出來。”
香克斯下意識摸了摸空蕩蕩的左臂，又有些發笑：
“不過我可萬萬沒想到，海軍英雄的孫子要成為海賊王，海賊王的兒子要成為海軍！”
“我們一個海軍大將，一個海賊‘四皇’，不還是相談甚歡么？”
萊特目光深邃：“對世界來說，海賊和海軍，也只是眾生一員罷了。”
“身處的位置不同，就會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香克斯微微一笑：“不管怎么說，還是要感謝你對艾斯的開導和教導，不管是海賊還是海軍，只要他不活在迷茫和自我否定中，就是好的。”
“對路飛的教導我可沒私藏，你見到他，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艾斯的身份，在海軍是最高機密，他隨母姓。”
萊特嘆道：“告訴雷利老頭，是為了留個后手，畢竟他年齡大了不適合沖鋒陷陣的。”
“告訴你，是為了將來有一天，時機成熟，這也許能成為我們合作的一個契機。”
“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也能猜得出來大概——現在時機未到，攪動世界的那個人還沒有出現——”
“你是這么想的，對吧？”
香克斯沒有作聲，萊特繼續道：
“路飛是你選定的那個人……等他成長起來，攪動世界，在這之前維持世界的平衡，這就是你現在在做的事。”
萊特轉頭看向香克斯，雙目金色神光閃爍：
“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這個愿望，要與誰為敵，你很清楚。而路飛，我不相信他會對那些渣滓感興趣。”
“因此，至少在這個目標上，我們是不沖突的——甚至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