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咱們現在都一樣,無官無職的,就不必這么多禮了。”
一眼瞧見了站在門口,滿頭問號的秦良玉,戚繼光笑著介紹道:
“他們三個都是我的副將。這是吳惟忠吳汝誠,他是地地道道的義烏人,當年為師親自在義烏選兵,一眼就瞧中了這人才。他也很爭氣,殺敵勇猛,能打硬仗。”
吳惟忠身材高壯,不知道是不是曾經做過礦工的原因,臂膀尤其粗壯。
他撓了撓頭,嘿嘿笑道:“末將都是跟著將軍你才有今天的。”
戚繼光淡然受之,接著指向了旁邊的第二人。
“這是戚金戚少塘,我戚氏好男兒,當時我在義烏練兵,他父親送到我軍營里,讓他歷練一下,可沒成想,這一待就十幾年。竟然喜歡上了軍營。”
簡單說完,又指向第三人。
“童仲揆,他可是個武舉人,而且老童除了能舞文弄墨,還懂水師操練,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看著這三個跟隨戚繼光征戰無數的副將,秦良玉一一躬身行禮。
介紹完了這三個遠道而來的客人,戚繼光停頓了一下。
他神色鄭重的指了指秦良玉。
“這是我的徒弟,日后若是有軍情事務,你們要多多的協作。”
三人聽完這話,都愣在了原地。
你看我,我看你。
畢竟都是粗人,腦子一時都轉不過彎兒來,竟一時間都是面面相覷,啞口無言。
房間里瞬間沉默了,不知道該怎么接這個話。
終于,童仲揆說話了:“將軍,這……咱們這些人都是一樣被解職了的,哪兒還有帶兵的機會呢?”
畢竟也是個武舉人,思路還是靈活一些,先避開直接回答戚帥的問題。
不過,這點小心思自然瞞不過戚繼光的眼睛。
“你們正值壯年,朝廷早晚會讓你們復出的。你們也不必瞞我,我怎會不知道你們的擔心?”
“戰場上,刀槍無眼,讓你們幫助這樣一個女娃娃上戰場,是不是都覺得我已經老糊涂了?”
三位部將趕緊站直了身子,彎腰行禮。
異口同聲道:“末將不敢!”
戚繼光笑了笑,擺了擺手,示意不用這么嚴肅,他繼續道:
“我這徒弟的兵法韜略,目前已小有成就,不過這個不好考察,我自然會繼續言傳身教。”
“我戚家軍行事,從來都是將領身先士卒,帶頭沖鋒。你們三個也都是習武之人,咱們現在就定個賭約,去客棧外面,找個無人僻靜之所,比試一下身手。”
“若是你們誰能贏了她,剛才就當我什么都沒說。”
“不過,若沒人是她的對手。你們就必須遵照我剛才的吩咐做。”
秦良玉一直在旁邊默默聽著。
心說,師傅真是不拿我當外人啊。
他口中的考試就是指的這個吧,讓我一個人對付這三個粗壯有力的漢子,這合適么?
不會……把他們打傷了吧?
這么安排,戚繼光自然有他的道理。
自己這把年紀是太不可能再復出領兵了。就算教出一個繼承自己衣缽的徒弟,可還有其他問題。
她是一個女兒身,既不能參加武舉考試,也不跟自己一樣,是世襲的軍官。
若是日后這徒弟可以順利的領兵打仗,需要一個敲門磚,來將她引入兵營之中。
這些舊部將們是最好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選。
跟自己這垂暮之人不同。
這三個部將都是正值壯年,未來如果國家戰事再起,隨時都有可能讓他們起復。
必須要讓部將們認可徒兒的本事,帶兵不好比較,功夫可是簡單直接。
要是他們三個在身手上都輸了,還有什么脾氣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