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客房的秦良玉懊悔不已,早知道會是這樣,就應該從三開始倒數了。
不過,她也不得不佩服這人是條漢子。
竟然不慌不亂的,跟自己對付了這么久。
坦白說,要是這人仍舊死扛下去,秦良玉還真有點頭疼接下來該怎么辦。
總不能真的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人給殺了吧。
返回了之前她們三人所在的客棧,王婆婆和小蔡都已經坐在一樓大堂等著了。
“你剛才做什么去了?”
“看到一些從外地來的新鮮玩意兒,一時好奇,就看了看。”
秦良玉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撓了撓發稍。
王婆婆并未起疑,只笑言道:“你確實好久沒出門了,尋到什么中意物件沒有?”
“沒有,咱們先回去吧。”說著便拉著師母,轉身而去。
畢竟有人在調查戚府附近的情況,還是不要再在外面多停留比較好。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秦良玉便穿戴好衣服,起了床。
今天她起的比往常還早了一些,之后先悄悄的出了戚府,在周圍觀察了一下。
其實不止今早,昨天她剛一回家,就在戚府周圍好好排查了一圈。
然而并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人在附近。
早起轉了一圈之后,仍舊是一無所獲。
難道那些人已經走了?不應該啊……
嘆了口氣,不由得又想起師傅來。
算下來,已經有小一個月沒有見到戚繼光離開后院了。
自己也去過后院幾次,但都被師母王婆婆攔了下來。
說是不要打擾師傅完成兵書。
可是……寫兵書也不用一直在屋里不出來吧?
納悶歸納悶,秦良玉還是在戚府前院擺好架勢,繼續每日的練習,先練了幾套拳,又耍了幾遍戚家刀法。
正練著功夫,天上開始飄灑起雪花來。
“初雪啊。”秦良玉收起手中的戚家刀,放在手心里舔了舔。
竟然有點甜絲絲的。
果然,還沒有工業化污染的時代,就算是雪水也都比較干凈的是么?
不知怎的,她突然之間玩心大起,在雪中舞著長刀。
刀法本講究的是大開大合,劈砍帶風,一般人舞起來
一個嬌美少女,一身素色衣衫,一雙白嫩柔荑卻緊握一柄含煞長刀,雪中使得是虎虎生風。
風卷雪飛。
這一切景象仿佛是一張精致到無比的水墨人物畫。
又一套刀法使完,身上出了一身濕汗,額頭和頭發上也都是半雪半汗,洇濕了發絲。
一停下來,果然感覺到冷了。
哈了口氣,秦良玉朝著自己房間一路小跑而去。
路過后院,此刻小蔡和師娘也都已經起床,兩個人正披著棉衣披風站在屋檐之下看著雪景,嘴里還不停感慨著今年的初雪來的特別早。
“姑娘,你怎么頭發全都濕了?”遠遠的瞅見秦良玉的模樣,小蔡忍不住一聲低呼。
“不礙事的。”秦良玉大喇喇的笑了笑,晃動了一下腦袋,把粘在頭發上的雪水甩開。
“我先回屋換身衣服去了。”
“趕緊去吧。”王婆婆眼中滿是疼惜之色,接著又轉頭吩咐小蔡,“你去廚房煮一碗姜湯,一會兒盯著你加姑娘喝了。”
就在三人說話的工夫里,門口方向傳來的敲門之聲。
緊接著,負責看門的下人來報,說是有訪客上門。
來者自稱李如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