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聽說是兩天后過生日,可感覺上門來送禮的人已經要踏破他們家的門口了。
這李如柏也很客氣,只要是送禮的都是照單全收,大門大開。
在門口處看了一會兒,秦良玉卻犯了愁。
主要是她完全不知道努爾哈赤長什么樣,如果說女真人衣著打扮上跟漢人不同。
比如男子都是梳著一個“豬尾巴”頭型。
可李如柏府前來往的女真人也太多了點,那時候的女真人有大的部族三個,三大部下屬有分著好幾十個小部落。
努爾哈赤只是建州女真下屬的一支不算太大的力量,從外面看來,根本分辨不出來誰是誰。
而且,不止女真人,還有其他一些外族。
從扮相上來看,應該是蒙古人什么的。
正在一籌莫展之際,從李如柏府中出來一個黑臉的青年漢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秦良玉悄沒聲息的跟上去,拍了一下那漢子的肩膀。
“這位兄弟,你還記得我么?”
那漢子一聽聲音便覺得耳熟,循著聲音一轉臉。
竟然是她?自己怎么會忘呢。
“原來是秦姑娘,總兵大人還時常念叨你呢。”
原來此人就是當日跟隨李如松去蓬萊的親兵之一。
那天在戚府小院里,這姑娘跟李如松比武,自己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好久不見,你家李總兵可好?”
“很好很好。”漢子爽朗的笑著,“我家總兵大人從戚少保府上拿了那兵書,每天都要讀呢。”
秦良玉默然一嘆,岔開話題問道:“你怎么來這兒了?你家總兵也在遼東么?”
“沒,總兵大人還在山西。他派我來給如柏將軍送點生辰禮物,順便替他探望一下老將軍。”
點了點頭,秦良玉又問道:“那你能跟我說一下這李家二公子府上的情況么?”
這漢子從剛才就很好奇,為什么這位秦姑娘突然出現在遼陽,還在李如柏的家外面。
現在又聽她問起這府苑內的情況。
一時拿不定主意,面露猶豫之色。
秦良玉自然早已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她伸出拳頭,手心向上舒展開。
掌心中放的,是李如松那塊純金腰牌。
淡淡的道:“你家李將軍當日交給我這腰牌,說是見牌如見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騙我。”
這漢子是跟隨李如松多年的心腹侍從,自然一眼就認出了這物件。
當下不再遲疑,垂首抱拳,“自然不是騙人的。李將軍言出必行,請姑娘問吧。”
“那好,我問你,你認得努爾哈赤么?”
“那自然是認得的,他曾經是老將軍府上的家奴,還當過李老將軍的侍從。”
“哦,那么這回他來了么?”秦良玉屏住呼吸,
“沒來……”漢子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他弟弟舒爾哈齊來了。”
“哦……舒爾哈齊……”秦良玉低聲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
“這個舒爾哈齊估計也是懷著私心來的,他閨女是如柏將軍的小妾。嫁給如柏將軍的時候,才九歲。”說完,這漢子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
秦良玉對這個八卦消息先是愣了幾秒,不過這種事情不是她要關心的,她接著問道:
“這舒爾哈齊現在還在府里么?”
“在的,如柏將軍要求我們在這兒住幾天等吃過了生辰宴再走。”
秦良玉不再猶豫,點頭道:
“給我領進去,指一下哪個是舒爾哈齊。”